姚德灿火了,道了句“谁稀罕管你”,扭头再不肯搭理她。
郑贤妃虽然疼爱郑惠冉,可也心疼姚德灿。毕竟是自己唯一儿子的媳妇儿,更何况这孩子对她和冀符也一直非常不错。郑贤妃很不愿意看到她受委屈。
郑贤妃本想着呵斥郑惠冉两句。但想着旁边不远处就是俞皇后她们,她断然不能让俞家人看了笑话去。最后欲言又止半晌,终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神色冷淡地不再理会郑惠冉了。
没人搭理的郑惠冉一时间觉得无趣。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忽然就这样起来。
不过,就在她想要道歉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自己手里的果子十分好吃,于是忘了自己将要说的话,把手中的东西吃了个干干净净。
手上沾了果子汁液,她用丝帕擦了擦依然无用,还是有些黏糊糊的。这才想起来要洗一洗。可是又不愿在姚德灿跟前唤了人来备水备帕子,她便站起身来,打算去到隔壁院子的茶水间问人要些水来净手。
刚一下了高台,郑惠冉的胸口就是一阵恶心,差点缓不过劲儿来。
她赶忙扶住旁边的大树,身子微微弯着,力求让这难受的感觉舒缓一些。
有侍女看到她在那儿似是表情痛苦,好心地过来询问:“请问夫人有甚需要帮助的么?”
侍女长年在行宫伺候,认不全宫里的贵人并不知晓眼前之人是谁。她只是看着郑惠冉梳了已婚妇人的发髻,故而唤了一声“夫人”。
郑惠冉也不知怎地自己压抑不住自己的脾气,听了后勃然大怒,抬手扇了侍女一个巴掌,低吼一声“滚开点”。
侍女脸上红红的一个五指印。想哭,没敢,若是被教导的嬷嬷知道她敢在客人面前哭,她一顿板子是少不了的。
侍女捂着脸匆匆福身行了个礼,低着头匆匆离开。
郑惠冉大怒之下忽地大悲,思及自己刚才落座后郑贤妃懒得搭理的那个样子,心里头的哀伤突然蔓延开来。这情绪让她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身上觉得有点扎。
她伸手入怀,看到有个长长的签子。虽然脑子有点混混沌沌的,但她下意识就觉得这个签子很宝贝不能扔。
郑惠冉把东西重新收入怀中。然后耳边飘来若有似无的笛声。
那笛声悠扬婉转,带着无尽的魔力,诱使她的脚步慢慢折转,一步步朝着某个方向行去……
*
阿音坐在石凳上,看着那渐渐行进的熟悉身影,先是一惊,而后大喜。也顾不得自己刚才身子不适了,起身朝着那边迎了过去,欣喜道:“你怎么来了?”
眼前之人虽然穿着寻常的宝蓝色素面锦锻袍子,脚上踩着常见的皂靴,可那挺拔的身影、清隽的面容,还有唇角那抹熟悉的微笑,一眼看去分明正是冀行箴无疑。
冀行箴大跨着步子走到阿音身边,看她走路有点摇晃,赶忙一把扶住。
“怎么?可是哪里不舒服?”冀行箴关切问道。
“没什么。刚刚坐久了,乍一起身有些不适。”阿音说着,靠在他身上稍微缓了一缓,顿觉舒服多了,又问:“你怎地来了这儿?今日不是政事很多么?”
冀行箴抬眼看了看常云涵。
常云涵笑着指了远处小径上的一丛木芙蓉,说道:“我瞧那花不错,仔细看看去。”语毕一个字儿也不再多说,当即举步朝着那边行去。
冀行箴看周围没有旁人了,方才揽着阿音入怀,让她靠着他一步步慢慢前行。
“无相查出一些事情。”冀行箴简短说道:“我怕你有事,特意过来看看。”
袁无相此人,阿音未曾见过,只零星听冀行箴提过。
与袁无相有关之事,冀行箴若是不主动说起,她就从来不多问一句。
可是这一次听闻与她有关,便无法置之不理了。
“究竟是什么事情?”阿音有些紧张,与冀行箴交握的手微微收拢,“竟是值得让你特意过来一趟。”
看她神色听她话语,冀行箴知道她开始因此而忧虑。
生怕她因着这事儿今日的宴席上都提心吊胆地不得安生,冀行箴就未将实情尽数告诉她。反倒是笑着在她唇边落下了个轻吻。
“没什么要紧的。你的一点点事情,对我来说都跟天大的一般,自然而然就赶过来了。”
他低笑着说道:“有我在,自能护你周全。你无需担忧。”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媳妇儿最重要!!其他的一切靠边站!!︿( ̄︶ ̄)︿【没错就是这么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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