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锦书背过身去,搬了一坛酒就喝,为什么她会多愁善感?这不是她!
她喝了几大口,正要再喝,酒坛被一只手抢过,浅漠凝抓着酒坛一饮而尽,然后将酒坛扔在一边,酒坛破碎的声音惊醒了夏锦书,夏锦书看向那个老人,此时他已睡得安详。
死了?
浅漠凝抹掉唇边流下的酒水,眸光在老人的尸体上扫过,淡淡道:“走吧。”
夏锦书嗯了一声,刚走一步,眼前一黑,身子软软的倒下,浅漠凝眼疾手快,在她落地之前将她揽入怀里,叹道:“说了不能多喝,你还这么任『性』。”
他环顾四周,又叹道:“这么多酒,岂不是可惜了,罢了。”
手一扬,四周的酒全部摔落在地,香醇的酒流了出来,这夜,第七条酒香路真的满是酒香,整整一街的人大醉五天,浇了一场雨,冲淡了酒味,他们才悠悠转醒。
而酒坊里的老人,被传闻是喝醉了酒,打碎了酒坛,酒精中毒死的。
此刻夏锦书与浅漠凝已经出发了一天,到了冰风谷,夏锦书披着厚厚的雪狐披风,娇小的身子缩成一团:“冰风谷怎么跟雪山似得,这么冷。”
浅漠凝将她被冻得通红的手放在自己手心暖着,又『摸』了『摸』她冰凉的脸蛋,担忧的道:“锦书,撑不住了就说。”
夏锦书一边运足内力在体内流通经脉,一边哆嗦的问道:“撑得住,皇血草属『性』是阳,为何生长在如此阴寒的地方?”
冰风谷没有冰,却与暮雪天山差不多冷了,或者不能说冷,应该说阴气重。
浅漠凝不由分说,将她打横抱起来,催动内力与她的混合在一起,夏锦书一个眩晕,便到了他怀里,待看清自己的处境,顿时挣扎:“放我下来,我撑得住。”
浅漠凝挑了一下眉道:“什么撑得住撑不住的?我想抱抱你而已。”
“……”
好有道理的样子,她竟然无言以对。
“我能走,我想自己走。”
浅漠凝眸光在地上扫了一下道:“下面全是尸体,你确定要自己走?”
夏锦书不怕这些东西,但她眸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尽是断肢,死的十分惨烈,夏锦书被恶心到了,连忙抱住他的脖子。
浅漠凝笑了一下,回答道:“皇血草半阴半阳,皇是阳,血是阴,因为没有经过血的滋养,它只能用外界之阴克制自身之阳。”
夏锦书恍悟,看着浅漠凝,眼眸微亮,她发现他懂的可真多。
“锦书,还冷么?”
被他抱着,夏锦书满脸羞红,自然是不冷了,她摇头。
浅漠凝呵呵一笑:“差不多快到了。”
夏锦书轻嗯一声,忍不住问:“这里你来过?”
“可能吧,我忘了。”
忘了……
夏锦书默了一下问道:“你冷不冷?”
她这是再说废话?浅漠凝摇头。夏锦书又要说话,浅漠凝道:“再说话我将你扔下去。”
夏锦瞪他一眼,乖乖闭了嘴。
十分静寂,只有浅漠凝走路的声音,他低下头道:“锦书,你要是害怕就说。”
夏锦书手放在嘴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浅漠凝失笑道:“别说废话好吗?”
夏锦书白眼一翻,不说废话说正事?
“浅姨拿到皇血草了?”
“不知道。”浅漠凝顿了一下道:“母上被三方人马攻击,杀阁全军覆没。”
“云雾山的阵法不是很厉害吗?”
全军覆没……杀阁出动了最后的二百人,还有三方人马,得有多少人?浅姨受伤可能不会很轻。
“唔……我随口说那阵法可以用蛮力打开,于是我父主就……”
夏锦书默,这种事情也可以开玩笑?而且族主也不像那么粗鲁的人啊?
不过破除那阵法,得用多大灵力……那么族主和主母岂不是很危险?
山路本来越来越黑,到尽头忽然变亮,在这途中,夏锦书看到有许多杀手的尸体,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在尽头,一片黄橙橙的……草?皇血草?
夏锦书蹦了下去,看到一棵树后有人,二人走过去,发现是族主与主母。
两人昏『迷』着。
夏锦书看到他们手心的橙黄『色』粉末,心下疑『惑』,在地上摘了一片黄橙橙的叶子,叶子本来生命茂盛,摘下来立即枯萎,风一吹,便化作粉末飞远了。
夏锦书微微傻眼,看向浅漠凝,浅漠凝挑眉:“正常。”
夏锦书抿起唇:“难道皇血草带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