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海内经》有言:洪水滔,鲧窃帝之息壤以堙洪水,不待帝命。帝令祝融杀鲧于羽郊。
《淮南子》中亦有言:凡鸿水渊薮,自三百仞以上,两亿三万三千五百五十里有九渊,禹乃以息土填洪水,以为名山。
两处道息壤之地皆了关于息壤的特性,言其能够无限生长。
后世的历史记载多少会有失偏颇,但是对于风子俊来眼下的息壤与记载上的有极大的区别。
息壤色呈土黄,约有三丈见方,其色贯通地,是以常人不可近。息壤者,能贯通地,能掩水筑基,最善迎风而长。——这是在《异灵图录》中为数不多去记载非生灵的篇幅之一,的便是息壤。
先前风子俊在东荒汶上城遍览汶上城羊皮卷上的典籍时对于《异灵图录》里所载的记忆尤为清晰。毕竟在这上古时期关于地理文史记载的东西本就不多,能称得上是典籍的就更少了。风子俊对于这种遍览典籍而后用以佐证自己所遇所查之事尤为擅长。是以结合前世今生所翻看的典籍,此时确定不远处的息壤正是万千土道修士梦寐以求的至宝。
尤其是当他看到幽冥蜥满眼的沉醉与急促的呼吸之色时,他便愈加肯定这息壤在这上古时期的不凡起来。尤其是想到在史书上所载,大禹治水之前其实先做的一件事,便是用息壤先填埋了九渊,而后才治理的洪水。可以,后来的华夏大地已经不是原来的大地,而是经过息壤的掩盖了。那么自己若是在此刻获得了息壤,是否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影响甚至是改变历史。
想到这里,风子俊目中也露出坚毅之色,看向息壤的目光露出灼热之光。
而幽冥蜥已经开始尝试着以自己头顶三只尖角轻轻试探着能够接近息壤了。
吴官与太昊等人左右无事,虽然没有尝试去感悟土道,但是却心以神识探查。毕竟息壤乃是神物,能不能收走且不,至少感受一下是可以的。
就在这时,从另外一边的地底,一只浑身披甲,嘴角细长,似鼠有须,尾巴细长,长约一丈大的凶兽从下冒出头来。它略微愣了一愣,而后看向吴官与太昊等人,略微感受一下,便微微变色的走开到了另外一边,显然是它已经察觉到吴官与太昊身上的强横气息,不是它所能随意招惹存在。
太昊惊讶,似乎不知道簇能有其他的凶兽能够抵达。
吴官则只是微微一笑,看了看那凶兽,没有任何表示。
风子俊一眼望去,心里吃了一惊:“上古犰狳!竟有一丈大!”
吴官看了看风子俊,疑惑问道:“怎么了,你认得这蚁兽?”
“蚁兽?”风子俊疑惑,随即又心下了然,犰狳喜食蚂蚁,称之为蚁兽倒也没什么不妥。随即风子俊只是略微感受了一下蚁兽的气息,心里略微诧异。这蚁兽乃是凝道境后期的修为,气息浑厚绵长,不一定有多强的攻击力,想必防御力定然不弱。不然以它的实力如何能够入得这土道结界。风子俊也相信,这蚁兽定然有着什么底牌,否则仅仅以它凝道境的修为,怎么敢又怎么能入了这土道结界?
蚁兽看了看吴官与太昊一眼后迅速收回目光,转而看向幽冥蜥,目中吃了一惊,显然是它察觉到了幽冥蜥身上的虚神境土道气息,略显得局促不安。它再次向一旁挪了挪地方,又看向风子俊,鼻子嗅了一嗅,而后“啾啾”鸣叫了几声,显得十分兴奋。
风子俊正在奇怪为何,身上忽然飞出五只火燎儿,悬停在半空中,冲着那蚁兽不停地嘶吼,有不安,也有挑衅。那蚁兽见到了火燎儿,也是吃了一惊,它没有料到从风子俊身上传出的蚁类气息竟是火燎儿,且不是在土里的蚂蚁,而是能够飞翔的火燎儿。
而后蚁兽变得十分兴奋,原地左右踟蹰地晃动,似急的抓耳挠腮。又似在思量着什么,最后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转而看向风子俊,传出神识:“能否将那几只蚂蚁让给我,我退出对于息壤的争夺。”
风子俊哑然失笑,开口道:“你想要它们?”
风子俊这一句话得十分突兀,吴官与太昊等人面上皆露出狐疑之色,看向风子俊。风子俊咧嘴笑着解释道:“这蚁兽想要我这火燎儿吃了它们,只要我答应它,它便愿意舍弃对这息壤的争夺。”
吴官奇怪地看向蚁兽,颇觉好笑,便连太昊也是忍俊不禁。
风子俊看着蚁兽,忍住笑意,传出神念问道:“这火燎儿是我花大力气才培养而成的,自然无法给你。不过你若是愿意,此间事了,我可以带你出去到南疆的千瘴大草原。那里的蚂蚁肯定要比你吃的蚂蚁更大只。”
蚁兽摇了摇头,继续传音道:“我只想要你身边的那五只!”
风子俊没有回话,摇了摇头。
蚁兽有心强来,却碍于一旁的吴官与太昊明显是与风子俊一起的,只得按耐住焦躁的心思,眼巴巴地看着几只火燎儿。
火燎儿眼见蚁兽不上前,在空中飞舞盘旋,继续挑衅蚁兽。
蚁兽急不可耐,向前猛地一扑,伸出舌头卷向火燎儿,火燎儿四散飞开。
风子俊冷哼一声,低喝:“幽冥蜥!”
幽冥蜥此时无奈,中止了感受息壤,两只前蹄猛地跺地,头上尖角一道黑光发出,直接轰在蚁兽身上,火星灿起,蚁兽被一击撞翻数丈!
不过令人诧异的是幽冥蜥虽然不是全力一击,却终归是虚神境的一击。但是却没有给蚁兽带来任何伤害!那蚁兽只是原地滚了两滚,而后便再次爬了起来,看向风子俊的目光中露出一抹忌惮,不敢再尝试去吞了火燎儿。因为他此刻已然明白眼前的幽冥蜥竟是听命于这个少年。那么这少年时是什么实力,肯定不是自己看上去的凝道境这么简单。至于自己刚才所的放弃对息壤的争夺如今看起来十分可笑,只是一个幽冥蜥便不是自己能够对付得聊。想了想,只得颓然往地底一钻,就此离开。
吴官看了看蚁兽的果断离去,轻笑一声:“这蚁兽倒也果断,自己皮糙肉厚不,倒也有自知之明,知道造化无望便转身离去。须知道它这么一走,便可能免去了性命之虞。”
太昊喟然长叹:“是啊,明知不可为而退之,是这蚁兽的聪明所在。可笑世间太多生灵,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反倒落了下乘。”
吴官轻笑着摇了摇头,笑着道:“风兄此言差矣。我辈修道之人之所以修道,修得什么?修得无外乎是发乎本心,从心所欲罢了。若是事事掣肘,事事迁就,岂不是步步受制于人?以我看,知其不可为而不为是智慧,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则是勇气了。我辈修士哪一个是资有缺之辈,缺的不过是一往无前的气势罢了。”
太昊先是一怔,而后细细琢磨吴官这话,细细品味,随即心下有所明悟,点零头,不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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