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还叫没事?”乔温温仿佛听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事实,“那么短的时间里,你吐了三次!三次!”
不等唐一一插话,乔温温的眸中忽然闪现好几抹愤恨:“说来说去,都怪那个皇甫尚安,皇甫尚安简直不是男人,啊呸!他连一个东西都算不上!居然这么对你!”
“你看看,打翻你精心准备的粥,害得你烫到手,生了重病也不管你,还害得你差点发烧烧出毛病……数不胜数!”乔温温掰着手指,一条条的列举皇甫尚安的罪行。
旧事重现,唐一一心思突然沉到谷底,她低眉埋头,双眼里的光亮瞬间暗了下去,却依然静默不语。
看着唐一一这副模样,乔温温还想说些什么,却忽然闭了嘴,她注视唐一一良久,终究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
寂静的病房里蓦地漂浮起细微的开门声,任安康推门走了进来,乔温温下意识地转头去看,却并没有发现皇甫尚安的身影,更是咬牙切齿,大有盘问的架势:“那个什么皇甫尚安呢?”
任安康缓步走到病床边,刚想开口回答乔温温,却霎时间想到什么,刚到嘴边的话语又尽数吞咽了下去。
任安康抿一抿唇,换上一副颇为为难的表情,几番欲言又止。
“皇甫尚安呢?他怎么没来?”乔温温加重了语气,脸色更加难看。
“他听护士说之前住院的昏迷女人醒过来后,就着急地跟着护士离开了。”说这句话时,任安康有意无意地扫向唐一一,只见她把头埋得更低了。
“似乎那个女人对他很重要。”任安康补充似的说了一句。
任安康的话语尽数传入耳畔,唐一一只觉得胸口闷闷的,仿佛千万朵乌云积压在头顶,让她无论如何都喘不过气来。
乔温温察觉出唐一一的情绪,怒火更是越烧越旺,她火冒三丈地从病床边跳起来,站直身子,大吼道:“那个皇甫尚安太过分了!老娘非要去找他算清楚这笔账不可!居然敢这么欺负我家唐一一,真是够了!”
唐一一一听,连忙伸出手,迅速地拉住了乔温温的衣服,垂着眼睑,用虚弱无力地声音唤道:“温温。”
乔温温回过头,看向唐一一,满脸无奈:“哎呦,我的小一一,皇甫尚安他对你这么过分,你就不要拦着我了,让我去替你好好地出口恶气。”
“温温,你别去找尚安了。”唐一一依旧不肯放手,双眼里却丁点神采都没有,她费力地吞咽一口唾沫,强颜欢笑道,“这并不是尚安的错,我应该尊重他的选择。”
“尊重?皇甫尚安他尊重过你了吗?现在你才是他的妻子!”乔温温虽然这样说,但碍于唐一一的阻挠,还是坐回了病床边。
唐一一只是笑着看着在自己面前的乔温温,心中越发凉下来的心却在一点点的刺痛。
就像皇甫尚安认为的。
她只是个会给他添麻烦的女人,让他看到就会厌恶的女人。
唐一一想到昨晚皇甫尚安看到她时暴怒的脸,心又是一阵阵的抽痛。
病房内的窗户并没有关着,有一丝丝凉风吹进来,打散了她有些汗湿的发丝,单薄的身子也瑟瑟的发抖。
或许是她错了。
或许她就不该来的,皇甫尚安和谁在一起,担心谁照顾谁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她又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