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韩谈又笑了起来:“姑娘方才不是才说过,自己不想在外边浪迹天涯吗?
那有了这功劳在身,到时候皇帝就算心中不喜欢姑娘,姑娘又何愁不可在咸阳站稳脚跟?”
韩谈又说道:“咸阳边上新建一座城池长安,乃是天下商贾聚会之所,咱家敢说,穷尽一个人的一生,也不可能把长安城里边好吃的吃一遍,好玩的玩一遍。”
月儿眼里露出向往之色来,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很是畏惧的看着韩谈:
“你……你不会是想要害我吧?我本来好好地,但是却因为你儿子的话,这才触怒天子的。”
“大胆!”一边上的锦衣卫雷声怒喝道:“厂公为你指条活路,你却这样污蔑厂公,是不是不想活了!”
月儿缩了缩脖子,还不等她说话,韩谈就已经挥挥手:“休要如此,本公行得正坐得直,又何须畏惧这些猜测,恶意诽谤的言论?
对了,小姑娘,差点忘记说了,皇帝马上就要回咸阳去了,你想要劝降那两万大军,恐怕就要自个儿上路了。
你留在城中那一百多人,或许能护卫你北上,但是草原上危险重重。
随便出现一伙乱兵,你这百十来人,就是人家的点心儿。
尤其是你这样娇滴滴的小娘子,可是很多人都看在眼中的点心呢!”
月儿双手下意识的抱紧了自己,她咬了咬嘴唇,这才鼓足勇气和韩谈说:
“这样可以吗?你东厂的番子和我一起北上劝降那两万人。等到上报功劳的时候,你我五五分成?”
“五五分成?”韩谈轻蔑的笑了笑:“给你指一条活路,还想着让东厂为你做事?小姑娘你摸一摸自己的脖子是不是很耐砍?
东厂素来只为皇上做事,多说无益,免得你又对着外边说我韩谈父子害你,再会了!”
韩谈驱马向着城中缓缓走去,月儿嘴角一抿,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掉,一个接着一个。
“小姐!”这时候,城中出来了一队人马,约莫百十来人,正是当初跟着月儿来这里的那一伙人。
她领着中行说、吕泽他们去绝情岭,这百十来人就成为了人质,被扣留在了乌氏城中。
直到今日开城,他们才得以相聚。
月儿擦掉了眼里的泪花,看了一眼众人,倔强的说:“我要领着你们去做一件了不得的事情,这件事情可能会让你们掉脑袋,也可能会让你们从此以后就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你们之中,如果有人退出,那现在大可以走,如果还愿追随我,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月儿的声音落下,这群人却没有像是往常那样发出欢呼声,然后紧紧地簇拥在月儿身边,就像是众星拱月那般。
相反,这些昔日里的熟悉面孔,一个个低着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
月儿咬牙道:“你们都是我最信任的人!难道现在也要离开我吗?”
城楼上,韩谈靠在女墙上,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切。
这些人都已经被他警告过了,敢跟着去,所有的人都要死!
谁敢去?
他回头看了一眼皇帝行辕下榻的地方,目中露出崇敬之色来:“陛下放心,虞姬姑娘,奴婢已经给你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