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李夭叹了一口气:“我为了三哥,亲手杀掉赵佗,那么多的人看在眼中,现在天下人都知道,我父亲位列六部尚书,大兄为锦衣卫副都指挥使,尚且没有任何办法,你一条宫廷中权力角逐落败的老狗,能有什么办法?”
老李依旧匍匐在地上:“老奴听闻,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陛下对贵人的恩情自幼年时候便有,壮年也依旧未曾改变。”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他,是我让他为难了,他是皇帝,天下人都在盯着他的一言一行,尤其是那些老臣,动不动就用嬴扶苏这个死人来压他……”
“陛下现在首开商业城池,为求天下富饶,民众无冻馁之祸,贵人何不操持商业,为天下楷模?
昔年巴蜀之地,有寡妇清,为天下之巨富,先帝何等伟人?也亲自召见,加持封赏,令其显贵天下之间。
而今贵人身有隆恩圣宠,比之于昔年巴清,不知有几多利益?
天下商贾,但凡是听闻是贵人的生意,谁敢打压和欺诈?
所以,贵人若是愿意做这件事情,恐怕只数年时间,天下妇人表率,就不会再是那个枯坐于咸阳宫廷之中,等着陛下赐予恩泽,方才显贵天下的女君能比得了的了。”
这说的女君,自然就是帝后蒙蕙。
李夭满目沉思,老李这个时候不发一言,静静地等候着李夭的决断。
“明日往长安城走一遭。”
翌日清晨,小雨婆娑,春意已经笼罩在华夏这片古老又崭新的大地上。
锦衣卫却已经率先来禀告,说是在长安城中,抓到了一个小说家门人,其人竟然在天桥底下,将皇帝北伐的事情,编纂成了故事,吸引无知民众,大肆宣讲,然后骗取人们的赏钱。
“人呢?”嬴胡亥听了,倒觉得很有趣啊,居然还能还能遇到这样的人。
娄敬拱手道:“已经抓起来,正在诏狱之中,根据在场的锦衣卫说,此人出场开讲的时候,场面宏大,竟然有上千民众听,单单是每一次开场的钱财,便能获得上万钱。
但因为他扭曲了一些北伐的事实,其中扭曲最厉害的,就是上将韩信。
伐灭月氏,韩信为首要功劳,此人却说成了是涉间和苏角两人的主要功劳。
韩信贪墨战功,遂而暗中陷害苏角,差点令苏角死在乱军之中云云。
甚至于……”
看到娄敬迟疑,嬴胡亥忍不住笑了起来:“还有什么,只管说来。”
娄敬附身拜道:“此人还把匈奴大阏氏胡扯了一顿,汇编成了匈奴大阏氏夜入至尊营,颠鸾倒凤云云,共分为上下三册,其中言语描绘,多污言秽语,简直不堪入目。
简直将陛下形容成了色中饿鬼,更是将英布将军也写了进去,英布将军何等英雄?
可是在他的笔下,却变成了专门为陛下物色尤物的媚上之徒。
匈奴月氏,但凡是有姿色稍好的妇人,都送如陛下营帐之中,北伐之中,全部仰仗上将军蒙恬、帝国边境老卒而胜利。
最令人无语的是,王离将军分明就领军驻扎在辽东与胡人对峙。
在此人笔下,却变成了是王离和蒙恬将军两人绕路数千里,深入匈奴龙城,擒拿来了匈奴祭天圣女。
而此行的目的,并非是为了决断匈奴龙兴之所,反而是因为陛下听闻匈奴祭天圣女姿色过人,想要此女侍寝,共眠一塌,这才着蒙恬和王离二将绕路千里来着……”
话说完,娄敬额头上都冷汗直流了。
“放肆!”嬴胡亥震怒:“这狗东西叫什么?竟然如此诽谤朕和帝国上将!”
“他叫……林七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