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敬见李由不说话,下意识的“嗯?”了一声,李由这才道:“那这其中牵扯的官吏,都查清楚了吗?”
“都被我们锦衣卫拿下,昨个儿清晨城楼宣功的时候,就已经被砍了!”娄敬笑眯眯的说:“至于名册,我已经重新整理了一份,当初大部分都是九卿中治粟内史之下的官吏,混杂着咋们这边的亭长,暗中动的手脚。”
娄敬伸手有从一边上去来一本名册,这本相对而言就比较轻薄了。
“这边是三百多个亭长,全是动了手脚的,现在全家都被抓起来,人数多达也不是很多,三千零一人!”
李由忍不住在一边上跪坐了下来,琢磨了一会儿道:“这么说,咋们这一次,可又是在内史郡掀起腥风血雨来了……罢了罢了,咋们为天子爪牙,不杀人,何以树立天子威严?”
“那您看?这些东西明天就上报给皇帝?还是等到城楼宣功过后,下午时分,再上报给皇帝?”
李由看了一眼娄敬:“您是怕陛下看完以后动怒,天子脚下,竟然还有亭长敢如此为非作歹?”
“正是如此。”娄敬含笑道:“天子裹挟伐灭月氏,平定匈奴的威风,方才得意肃清内政,而无人敢作乱,更无人敢站出来反对。
这本是好事情,可如果这些事情全部一股脑的报上去,天子动怒,恐伤身体。
再者,早上和中午上报,都在一天之内,也并非是非常紧急的事情?”
“那为何不在晚上上报?”
“晚上上报,恐天子夜不能寐。”娄敬再度苦笑起来。
“报——”这个时候,陈胜快步走了进来,拱手拜道:“启禀大人,宫中传出消息,皇帝新设东厂一机构,与锦衣卫并驾齐驱。
其作用在于监督锦衣卫行事作风,触碰我锦衣卫触碰不到的地方,为皇帝分忧。”
娄敬和李由两人听了,脸色都有些变化。
李由想了想后道:“可是韩谈为东厂之首?”
“不错,韩谈为东厂之首,称为厂公,有调动地方驻军为其所用的权力,权势滔天。”
“退下吧。”娄敬挥了下手:“让下边的人把东厂的详细官职写一个呈上来,此外下边的人不得乱言,东厂建立,乃是势在必行的事情。
我锦衣卫凌驾于百官之上,皇权特许、先斩后奏,倘若是没有制衡之处,那岂非是自取灭亡之道?”
“属下明白!”
娄敬微微颔首道:“我锦衣卫之中,多是聪慧之人,明白这个道理的人自然也多,但是为了防止东厂成立之初,抓着我锦衣卫的小辫子不放手,以此打压我锦衣卫立威,那未免叫世人看笑话了。
所以,所有人对于东厂成立众口一词,有谁若是胆敢狂言乱语,使得我锦衣卫名节受损,无需东厂的人动手,本官与李由大人,便要自己先一步清理门户了!”
“喏!”这前来禀告的锦衣卫已经吓得脸上冷汗都冒出来,拱了拱手,这才缓步退了出去。
不等两人停歇下来,陈胜就已经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慌张的看了一眼娄敬:
“坏事了!昨天请来的一万多老军,在秦家庄那边参与了千雉宴,不曾想今天死了五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