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转了一个面:“贵人看到了吗?这龙纹斗篷是皇帝的战衣,此处已经有了破损。
贵人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奴婢说的是什么意思。”
祭天圣女咬了咬牙:“我明白,我之所以能成为匈奴人的祭天圣女,完全就是一个意外,如果不是大祭司将我盗走,我现在应该在东胡,过着很安逸的生活。
我可以像是其他的小姑娘一样放牧,像她们一样抱着洁白的小羊羔在草地里撒欢。
也可以和心爱的男子一起模样歌唱,我们可以在草原上肆无忌惮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韩谈眼里含着笑意:“贵人想明白这点最好不过,而且我看得出来,那个大祭司是匈奴中极为聪明的人。
他既然敢来投降我大秦,那他就一定有让自己活下去的本事。
更况且,他那么快表明贵人不是他的女儿,其实就是在和贵人划分界限。”
“为什么?”祭天圣女很是不解:“如果我能获得皇帝的宠爱,他也可以得利。”
韩谈笑眯眯的盯着祭天圣女,看得祭天圣女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甚至她觉得韩谈的笑容之下,隐藏着极为可怕的锋芒。
“因为,他可能想要然贵人做一件事情。”韩谈说:“贵人还记得,匈奴前一任大单于头曼身边的大阏氏吗?”
祭天圣女的脸色瞬间变得寡白:“我不可能做那样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在皇帝的饮食里边下毒!”
“话是这样说的,可贵人会不会这样做,那只有贵人自己才知道,而且匈奴大祭司下毒的手段神不知鬼不觉。
就连调制的毒药也是令人匪夷所思,查无可查,如果大祭司以自己养育贵人十数年的恩情来作品为要挟,贵人那个时候,到底是下毒,还是不下毒?”
韩谈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更况且,皇帝再怎么说,也是覆灭匈奴的罪魁祸首,如果没有皇帝突袭龙城,令天赐湖一夜之间化为血湖。
贵人现在不还是在天赐湖边上,享受着匈奴人的尊敬,何须像是现在这般,委身于人,服饰皇帝呢?”
祭天圣女脸色惨白:“我确实懂得很多种下慢性毒药的办法,但我真的没有对皇帝动过这种念头。”
“现在不会动这样的念头,并不代表你以后不会动这样的念头。”韩谈去来一杯酒,摆放在祭天圣女面前的矮几上:
“就像是这杯酒,现在酒香四溢,滋味纯正,但是摆放在空气中时间久了,这酒水还是酒水,可酒香味儿却会全部消散。
从外边来看,这酒水依旧酒水,外表没有任何变化,但实际上,这杯酒已经坏了。”
“你……”祭天圣女抓紧了嬴胡亥的龙纹斗篷,她似乎从韩谈的话里听出杀气:
“你……你是想杀了我吗?”
韩谈摇了摇头:“如果要杀了你,我当然不会说这么多的话,贵人还记得我说的吗?
当奴才的,全部都依靠帝王的恩宠才能获得尊贵的身份,但如果有一天,帝王不再恩宠奴婢,那我们这些做奴仆的,还怎么活?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一位姿色过人,且又聪明伶俐的后妃,作为自己的可以依靠的大树。
常言道,大树底下好乘凉,大树底下可以阵风避雨。”
韩谈拱手俯身一拜:“韩谈不才,愿意请贵人为大树,将来也好避风遮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