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如何做不到?
一边上的董翳急忙从指头上取下血糊糊的扳指,呈给嬴胡亥,嬴胡亥眯眼一看,套在了开弓弦的指头上,遂而奋力开弓!
“轰!”
这次!
三石弓瞬即满月形状,其音如洪钟震动!
刹那间,秦军中人人纷争呐喊:“贼军休走!”
前方正在奔走的匈奴人惊恐不已,急忙回头一看,一支箭矢呼啸飞进乱军中,那身披羊皮的匈奴神箭手顿时落马毙命!
“皇帝威武!”
“皇帝威武!”
“追!”嬴胡亥心情大快,手提三石长弓,领着诸将策马狂追!
后方秦军士气大阵,一个个策马狂追。
前方匈奴军阵中,胡巴尔被嬴胡亥斩掉左臂,虽然被麾下的军卒草草包裹,但依旧失血过多,马背上又甚是颠簸,让他原本就寡白的脸色看起来更加苍白。
“我军神箭手呢?当真被秦皇射杀了吗?”
“大当户无需担忧属下,属下依旧活着!”斜刺里冲出一人来,双臂修长,他背上挎着一口黑乎乎的角弓:
“我着令其他的人披上羊皮,秦皇遭我伏杀,恼怒不已,只是将那人射杀而已。”
正在谈话之间,胡巴尔猛然看到身边正在策马飞驰的部将后脖颈上挨了一箭,“嘭”的一声,就从马背上跌落了下去。
“啊——”
一时间,匈奴军阵中乱成一片。
倒是那神箭手镇定的喝道:“诸位莫慌,秦皇手开三石弓,就算他天生神力,最多射出三五支箭矢,也要力竭!等到那个时候,且待我再度开弓伏杀他,势必射中!”
胡巴尔原本失血过多,寡白的面色上,骤然露出一丝狂喜:“果真如此,那我等稍稍放慢速度,引诱秦皇追击,到时候你找准时机,一箭射杀秦皇,此等天功,便落在你我身上了!”
神箭手傲然一笑:“大当户只管放心,秦皇现在认定他已经将我射杀,必定放松戒备,到时候只需一箭,我必杀之!”
后方!
嬴胡亥果真气喘如牛,想要再度开弓,却感觉双臂酥麻,难以发力。
“陛下!此弓是老臣壮年时使用的,每次开弓两三次,就已经是极限了,无法射出更多箭矢!”杨端和急忙劝慰道:“十多年前,老将就已经无法开此弓,带着它上战场,是希望能曾与有缘人的。”
嬴胡亥盯着胡巴尔的背影,目中满是不甘,随即大声喝道:“军中谁能射杀胡巴尔?”
“末将试试!”李鼎一边纵马狂奔,一边伏在马背上开弓,飞矢将匈奴军一个骑士射落下马,可射程远远够不到胡巴尔!
“陛下,不可再追了!”杨端和大声道:“再追我们就一头冲进匈奴大军之中去了!”
嬴胡亥闻言,正要按住马头,却猛地警觉起来,只觉得浑身上下的寒毛都倒竖起来了一般。
“陛下!小心!”李鼎怪吼一声,直接扑到了嬴胡亥身上,一边上的董翳眼眶几乎瞪裂!
赫然是匈奴军中射来一支箭矢,支取嬴胡亥面门,李鼎户主心切,直扑上来,那箭矢“嘭”的射中他后背,君臣两人一并跌落下马,骤然腾起一阵血雾,把皇帝的脸染的血红。
“狗贼!你敢杀我皇帝!死来!”老将杨端和猛然发狂咆哮,双手一勾,竟“轰”的一声闷雷炸响。
那十多年前就已经无法拉开的长弓,瞬间如满月张开,可他一张脸却瞬间涨红似要滴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