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曼沉思了一会儿:“我的斥候探听到秦军山呼皇帝万岁地声音,你听说了吗?”
“我已经听说过了,所以我才忽然意识到杨端和和我发生一场焦灼战,其实是秦军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做一些极为可怕的事情。”
胡巴尔深吸一口气:“而这种事情,可能要了我们的命。”
“我的孩子!”头曼站起身来,拍了拍胡巴尔的肩膀:“你的勇气都已经和杨端和互相焦灼掉了吗?
就算秦人真的有什么阴谋,那又如何?
我们大匈奴二十万大军南下,已经成席卷之势,在草原上,我们大匈奴所向无敌。
秦人马战不如我们,他们只能依靠强弩和盾墙,来消化我们战马的冲击,但却正是因为这样,就会导致秦人的行动速度,远远不如我们匈奴人。
每逢作战,他们都要布置箭阵,可我们不一定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我们要逼迫他们和我们在马背上作战,只有这样,昆仑神才会永久祝福我们取得胜利!
更况且,我们早就已经研究出来对付盾墙的办法,天佑大匈奴,远不如人佑大匈奴!”
大当户胡巴尔表情变了变,躬身跪下:“大单于,可否派遣千骑,往狼山方向探查一二?”
“你是担心我们身后会突然出现一支秦军,截断我们的退路?哈哈哈……”头曼忍不住仰天大笑。
“胡巴尔,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你一向都是我大匈奴最为勇猛的军士,你知道在这个时候,我派遣军卒去查探退路,让军中的勇士们知道了,他们会怎么嘲笑你?
不曾和秦人主力开战,就已经早准备逃命的路线吗?
你知道这样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
大当户胡巴尔羞愧的低下头,不敢再说一个字。
头曼单于弯腰抽出胡巴尔腰间的弯刀,看着上边的缺口,轻轻佛摸着刀刃,随后大笑起来,转身从一边上取来自己的佩刀,丢在胡巴尔脚下:
“我不问你的刀是不是卷刃,你骨子里凶狠的狼血是不是已经流干!
二十万大匈奴的勇士都在为胜利而呐喊,他们骨子里的狼血在沸腾!在燃烧!
只有斩掉秦人的首级,劫掠秦人的财富和女人,才能令我们平息胸中的怒火!”
胡巴尔满脸赤红,大口大口穿着粗气,他这样勇猛的血性男儿,如何受得了这般言语刺激?
“刺啦!”
胡巴尔一路上走来的风雪吹得冷静下来的脑袋,瞬间充满了各种暴戾和杀戮情绪!
他一把抽出头曼单于丢在地上的宝刀,寒光闪烁,几乎将他的彻底变成血红色的眼眸倒印于刀刃之上!
“大单于放心,不提秦将首级来,我决不罢休!”
看着这人熊一样离去的背影,头曼单于脸上露出森寒之色:“秦人想一口吃掉我二十万大军?这才是最大的玩笑!在这草原上,我匈奴人先天立于不败之地。
用你华夏高人孙武的话来说、天时地利人和,我匈奴三者皆占!
我大匈奴族人只需勇猛上前冲杀,何须回头看退路?
杀戮和胜利,在战场上才是最好的退路!”
头曼仰头饮尽杯中烈酒,酒浆入喉滚烫如岩浆,令他老迈的身躯都迸发出热血于活力来!
“来人!传左右贤王、左右诸王前来,我大匈奴兴师动众,数十万之众,南越阴山,不灭秦人,誓不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