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猜测分毫未错,你甚至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可怕,更加恶毒。”大祭司痛苦的闭上了眼,两行散发着热气的泪水从她眼角边上流淌下来。
娄敬叹了一口气:“看到自己的族人被屠戮的感觉,当然不好受,我自然可以理解,但你应该想过,你今后该如何生活。”
大祭司忽然冷笑了一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将我献给秦皇,以此来换取你的仕途坦荡。”
娄敬看着大祭司,笑眯眯的说:“真是个聪明的女人……”他看了一眼前方已经走远的韩信,还有英布等诸多禁军,随即低声道:
“难道这不是你最好的归宿?”
“我当然只你想说什么。”大祭司抹掉眼角的泪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一个没有死掉的月氏人大祭司,如果活在草原上,那绝对会成为大秦的心腹之患,而最好的办法,那就是大祭司永远死掉。”
“不不不……”娄敬摇头,他端起温酒来饮了一口,随即从一边上取出一个干净的牛角酒樽,放在一边上:
“有些话,适合详谈。”
大祭司很想拒绝,可她这样的人,为了自己不落入康连山的魔爪之中,连覆灭整个种族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那显而易见,她是真的怕死,更怕……
看到身后这些大秦禁军,她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冷颤,作为大祭司,她当然知道落败一方的女人会遭受什么样的非人待遇。
“月氏人的大祭司……”娄敬为大祭司斟酒,随后道:“我们杀了你这个大祭司,但草原上一定会出现另外一个月氏人的大祭司。
但只要你活着,那就不一样了,我非常清楚,你们月氏人的大祭司是一脉单传。
上一任大祭司会从所有的族人中指认一个女孩,或者是男孩为下一任大祭司,这种充满了随机性的选择,令得月氏人对大祭司这种神职人员的崇拜异常狂热。
所以,只要你不死,你活下来,月氏人就永远都不会出现第二大祭司。
那么很自然,草原上那些残余下来,没有彻底成为我大秦奴隶的月氏人,也就永远都不会团结在一起。”
大祭司牛角酒樽中的温酒已经彻底冰冷,正如同她的心一样。
“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只是秦人的一个二五百人主?”
二五百人主就是千夫丈,千夫丈便是现而今娄敬的官职,只不过换了一种说法,叫做正千户。
娄敬咧嘴一笑:“我有一个同乡,他是在禁军里边做将军的,说了你可能不信,他虽然是禁军中做将军的,但胆子却非常小。
可他这个人的运气又非常好,去年才二十一岁,就世袭接任了他父亲的官职,成为了大秦的将军。
那个时候,我已经穷的过不下日子,所以找到他,做了他身边的亲兵侍卫。
再后来,皇帝下令选调关中清白子弟组成锦衣卫,他推举了我。”
娄敬笑眯眯的看着大祭司:“而我也正是这个时候,才能把自己的才华完全展露出来,哦,对了,他姓虞,名字叫做虞伯,是家中独子。”
大祭司忽然觉得娄敬的笑容很是恶心:“你说他的运气好,应该不是他二十一岁就子承父业,成为了大秦的将军,而是因为他推举你成为了锦衣卫千户。”
“我并没有这样说过,但你要这么想,我也没话说。”娄敬耸耸肩,继续道:
“回到我们刚才的话题,你想活着,最好的办法就是成为皇帝枕边的人,我虽然没有见过皇帝长什么样子,但是我从一些风评中大致得到一个结论,皇帝是一个非常钟情的人。
只要你能真心实意的服侍皇帝,得到皇帝的爱,那你永远都不会经历今天所经历的事情。”
大祭司似乎在思考娄敬说的话。
娄敬笑了笑,说道:“实不相瞒,我听人说,皇帝长得异常俊朗。
绝对称得上是人中一等的外貌,再加上他富有四海,那就更加不是什么人比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