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奶的,你们人族就是小家子气,这么大的阵仗,就给这丁点酒,够谁喝的?”馗一刀仰脖子喝完之后,还觉得不过瘾,一指聂如风,道:“喂,你这小老头,去,给本大王换酒缸来,本王要好好品尝品尝人族佳酿有何特殊之处。”
“你!”聂如风大怒,虽然馗一刀修为深不可测,远胜于他,可他聂如风代表的是仙盟西海岸的话事人,向来说一不二,今日若不是黎公真在,说不得聂如风也就能苟则苟,可堂堂仙盟仙使大人在侧,如若有丁点懦弱忍让,岂不是丢了仙盟的脸面,坏了黎公真的威严。
真若如此,事后聂如风铁定吃不了兜着走的。
哪知黎公真却猛给聂如风使了个眼色,朗声道:“馗兄一向海量,小聂啊,还不快去准备!”
“谨遵仙使大人法旨!”聂如风这才收敛怒色,吩咐手下去搬酒来。
“对了,我说老黎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快把那六绝丹道传承拿出来,让我老牛也开开眼不是?”馗一刀见此,嘿嘿一笑,接着道。
“什么六绝丹道传承?适才还夸你海量,怎么区区一壶酒,就开始说胡话了不成?”黎公真矢口否认。
馗一刀脸一横,猛然起身,挥手掀翻了桌子,大怒道:“少给我来这一套,本大王大老远跑来了,你姓黎的若是这般小气,莫怪我老牛翻脸了!”
黎公真一愣,随即也缓缓起身,冷声道:“我说老牛,你这火气发的可真是莫名其妙,莫非我还会欺骗与你不成?”
“哼,既然你百般推脱,那俺老牛也把话挑明了吧,你们人族的那个风尘子,是不是在秘境之外杀了我的馗神孙儿,而且还当众剥皮制衣、烹食其肉,说,有无此事!”馗一刀声色俱厉,大喝道。
“什么?”黎公真终于动容,此事简直比风尘子得了六绝丹道传承还要震撼。
如果风尘子在秘境内杀了馗神那也罢了,秘境机缘争夺,本就是生死一线,容不得丝毫心慈手软的,即便是馗神因此身死,也怪不得旁人,更不会有族人以此为借口,厚着脸皮找上门来,你自家弟子技不如人,怎能好意思怪别人比你强?
可若是风尘子在进入秘境之前就公然行凶,杀了馗神那就有些麻烦,当然也不过是有些麻烦而已,都是各族天骄,相互看不顺眼拼斗厮杀在所难免,大不了也是妖族与人族仙盟相互扯皮而已,最终只能是不了了之。
但是风尘子居然胆大包天,剥皮制衣、当众烹食?你这傻孩子是有多饿多冷啊?这种事情岂不是跟扒人家祖坟一个性质的吗?
士可杀不可辱,风尘子与馗神真要是真刀真枪干一场也就算了,怎么杀了人家之后还不罢休,下如此狠手,这不是明摆着打妖族的脸吗?
“不仅如此,那风尘子还拘谨我族圣女为奴为婢,本座也要来此讨个公道!”
黎公真脸色连连变换,正苦于找什么借口搪塞过去,却不料天边却突兀地飘来阵阵令人神魂一颤的异香,随后一群莺莺燕燕在为首一名风姿卓越的美妇带领下,疾驰而来。
“咦?天狐一族?”黎公真眉头紧蹙,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小聂,看座!”黎公真一抱拳,道:“今日真是贵客临门啊,刚来了稷山真牛馗一刀,却不想就连天狐一族的涂山九妹也大驾光临,这小小的玉仙观可真是蓬荜生辉了。”
美妇涂山九妹也不客气,端坐在腾出来位置上后,美眸一撇,风情万种的瞪了黎公真一眼,道:“你这老鬼,这么多年不见倒是长本事了,这官竟是越做越大,也不说去看看人家,难不成忘记了当年的春宵一刻吗?”
“咳咳!”黎公真当即老脸一红,被涂山九妹当众提及此事,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赶忙极为尴尬的干咳了两声,无视众人怪异的目光,朗声道:“九妹,啊不,涂山长老,你适才说什么?谁抓了你家圣女为奴了?”
“哼,死鬼,咱俩的账,待会再算,你先将那小辈风尘子交出来,让人家施展手段将其练成妖奴,不然有你好看!”涂山九妹娇喝道。
黎公真当时就懵逼了,赔着笑脸道:“涂山长老,这话从何说起?那风尘子到底如何得罪了你家圣女了?”
“姓黎的,你少给我来这一套,当年你花言巧语欺负人家,如今就连你的徒子徒孙竟然也来欺辱人家后辈,莫非你们人族俱是负心之人不成?”说完,涂山九妹竟然美眸含泪,泫然欲泣,一股惊人的媚意让不少修为不足者心神荡漾,眼神痴迷。
“切,骚狐狸!”馗一刀不屑的挠了挠硕大的牛头,抱起酒缸咕咚咕咚的牛饮了几大口。
黎公真一个头两个大,尴尬不已,这涂山九妹丝毫不把人族的礼仪教化、伦理纲常放在眼里,想什么说什么,岂不知他乃是堂堂仙盟仙使大人?还要不要点脸面了?
“这个,涂山长老请息怒,本座委实不知呀,若是真如你所说,风尘子那小子做出来什么对不起你家圣女之事,在下担保,一定严惩,如何?”其实黎公真心里也明白,这涂山九妹胡搅蛮缠,让他下不来台,分明也是如那馗一刀一般,动机不纯,九成九为了那六绝丹道传承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