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华霜这回也不催她了，就坐在旁边盯着她看。
钱老太太90多岁了，一头的乌发早已经转变成了稀松的白发。
因为身体还算圆胖，那张圆乎乎的脸倒没有现出这个年纪应该有的皱纹，反而有些红润的有些反光，这倒让她想起来“鹤发童颜”这个成语。
钱老太太想了差不多5分钟，这才终于鼓起勇气来，说：“华霜啊。”
“诶，我在。”曲华霜应的很快。
倒是钱老太太又有些犹豫了，“……”
曲华霜无奈地仰头，随后看了一眼腕表，盯着钱老太太的双眼道：“钱奶奶，现在很晚了，10点要到了哦——还是说你想我陪你一晚上？”
“啊，那倒不是。”钱老太太哪里敢让她在这陪夜，先别说病房里有其他的病人，再说这也没有让陪床睡觉的地方，她也不好意思让她一个年轻人陪自己睡在病床上。
“那你就快点说，我明天早上还得赶飞机呢。”曲华霜一半威胁一半实话道。
钱老太太一听，心里那个念头又不想说了，“啊，你怎么不早说？你要是早告诉我的话，我就不让你过来了。”
曲华霜一看这老太太犹豫到最后好像不肯说了，当下就气笑了，“钱奶奶，咱俩真诚点行吗？赶紧说你要跟我说的话，你要是不说的话，我还真不走了，明天那飞机我也不赶了，让那些工作都见光去吧。”
钱老太太一听，赶紧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工作的事怎么可以马虎呢？”
“那你说还是不说？”曲华霜很认真地盯着她看。
“我——”钱老太太本不想再麻烦她的，结果被她这么一逼，又不得不说了，“唉……”
就在曲华霜以为她又想不说的时候，正想使出她的绝招来时，请老太太叹完气继续道：“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又去搞投资了。”
“什么？！”曲华霜大眼一睁，“他哪来的钱去搞投资？”
提到这个，钱老太太就有些不敢看看她了，低着头盯着自己的手指，吱吱唔唔道：“就是……就是……你之前给的那200万。”
曲华霜气到无力，抬手摸了一把脸，好一会儿才有气无力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等他回去你就要将他手里这200万拿到自己手里，千万别放在他身上，你怎么不听呢？”
钱老太太依旧不敢抬头看她，“我、我当时有拿到自己手里呀。”
曲华霜有些不明白，“那怎么又给他了呢？”
“就就……他……他天天跟我闹，又是哭，又是哀求的……”钱老太太头垂的更低了，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小，“我一时心软，就……”
“就给他了是吧？”曲华霜要不是看她这一大把年纪了，真想一手指戳在她脑门上，问她脑子里究竟装的都是什么东西了。
“嗯。”钱老太太的声音低的不能再低。
曲华霜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松鼠叉腰抬头望着天花板半天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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