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尖利的犹如魔音般的女中音从她们后面刺来,激得她们三个同时跳起,头也不敢回地迅速往各个病房散开了去。
护士长梅拉双手叉腰,扫瞪了一眼那三个散开的护士的背影,很是气愤地嘟囔道:“敢在私下里议论病人的隐私,非得扣了你们的奖金你们才能长记性。”
这是一所私立医院,不管是医护人员还是医疗器械设备,在行业内都能算得上是拔尖的了。
更何况他们对病人的隐私是贯彻了绝对性的保护意识,所以来这看病的大多数都是不喜让公众知道他们来看病的权势之人。
那三名护士被扣了奖金之后,果然长了记性,自那以后就再也不敢乱嚼舌根了。
上官秦月特地抽出时间来接曲华霜出院。
曲华霜回到云烟阁的房子。
她本以为一进门会看到一室狼藉,却没想到那些玻璃碎屑和撞倒的柜子什么都被清理了,接而换上了各种有软质皮质包裹着的家具。
上官秦月从她后面进来,看到眼前情景,也是一愣。
“月姨,这是你弄的吗?”曲华霜回过头来看他,除了上官秦月,她实在想不到有谁会想得这么周到。
这些软趴趴的东西,看着就像是要防止她想再次自杀的措施。
上官秦月摇了摇头,“不是我。”
曲华霜皱着眉,往里走去,却看见那同样被包裹上防撞条的玻璃桌上有一张纸和一大串钥匙。
她走上前看了一眼那一大串钥匙,然后将它拔开,拿起压在下面的那张纸,上面写有几行字:
华霜,对不起。
这是你这套房子的备用钥匙,我用它来进了你的房子给你重新买了家具。
希望你以后一切安好。
这段话下面并没有署名,但曲华霜知道这是谁写的。
这刚劲有力且熟悉的字体,是聂磊的。
以前,她最喜欢看聂磊写字了。
“谁留的?”上官秦月凑上来看。
“聂磊。”曲华霜淡淡的放下手里的纸。
“啊?”上官秦月视线扫过那几行字,张嘴想说什么,却看见曲华霜眼里那一抹忧伤,闭上了嘴。
此刻,沉默似乎比那些安慰要来的实用。
曲华霜在家休养了两个月后,脸上和身上的伤都好完全了,就连那些浅一点的疤痕都已经看不大见了。
这些还多亏了上官秦月给她找到的那些美容药膏。
上官秦月满意地捧着曲华霜那张小方圆脸左右对比着,“不错不错,不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看,根本看不出你脸上的这些疤,哎哟喂,我这悬着的心终于可以落下了,我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曲华霜扯下上官秦月的手,“你好夸张噢。”
“我这哪是夸张,不信你问你灿叔叔,我是不是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觉。”上官秦月急忙为自己辩解,又一把扯过坐在一旁的上官灿,让他为自己做证。
上官灿很配合的做了个生无可恋的表情,指了指自己那两个熊猫眼,“看这里。”
曲华霜眯眼看了会,“你化了妆。”
“……”上官灿给了上官秦月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上官秦月抬手就拍了他一下,“不是让你别画这么浓吗?现在好了,被看出来了。”
“……”曲华霜抿了抿唇,真是对活宝。
装惨失败后,上官秦月赶紧转移话题,望向门口问上官灿:“你儿儿不是说今天晚上就能回来的吗?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他那个助手也是的,办事总是这么不靠谱。”
上官灿抽了张湿纸巾擦自己的眼影,“他去参加一个同事的生日派对了,说晚一点才会回来。”
“同事?”上官秦月皱眉,想了想公司里面那几个签约艺人中今天是谁的生日,“余辉?”
“嗯,好像是他。”上官灿也不是很清楚。
曲华霜看了看手表,已经晚上9点了,打了个哈欠,站了起来,“月姨,灿叔,我先走了。”
上官秦月转过头来,“这就走了吗?不跟我再说多一会儿话?”
上官灿没好气地瞥她一眼,“还说多一会,你足足缠着华霜说了三个小时的话了。”
上官秦月扭头瞪他。
“灿叔,你的话好酸哟。”曲华霜笑了笑,往外走去,“我真的走了,当了一下午一晚上的电灯泡,都快焦了。”
上官秦月放弃瞪上官灿,起身追了出去,“那你开车小心点……你骑机车来的?”
曲华霜抬腿跨上机车,拿起挂在车头的头盔,往头上一扣,“对呀,路上车太多了,开车麻烦,我走了。”
说完,启动了机车,在上官秦月的叮嘱声中慢慢驶离了她的视线。
出了云庭的大门后,她立刻加快了速度,不一会儿重型机车发出来轰天的咆哮声,很快就消失在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