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丘静媛面上平静,可牙齿却紧紧的咬着脸颊里的嫩肉,硬生生的把这不甘和忿恨压了下来。
一想到自己不单单要对着湛非鱼一个出生乡野的丫头低头,连徐氏这个过继来的大伯母竟然也能做自己的主,越过自己处理母亲的嫁妆,丘静媛恨的咬牙切齿,可形势比人强,却也只能忍下。
屋子里没有其他人,丘怀信也不担心传出去什么话来,直截了当的问湛非鱼,“你可有什么线索?若是看上哪样,一会售卖的时候我也可以帮忙买下。”
主要是不知道这信物到底是什么,是大是小,是圆的还是方的,丘怀信有心帮忙也无处着手。
湛非鱼记忆力极好,此刻放空思绪把所有物件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既然是信物必定独一无二,可以不贵重,但绝对不能让其他人轻易仿造出来。
再者丘文兰是后宅女眷,她若带着信物和人联络,不可能拿着摆件亦或者古扇、古籍这一类的,这信物更可能是女子佩戴在身上的物件,不会引人注意。
那么珠钗、耳饰、玉佩、手镯这一类也有可能了,湛非鱼这会的确是没有头绪,笑着对丘怀信开口道:“既然会售卖,那就各凭运气。”
一百二十件东西,谁能确定自己买下来的就是信物,即便是信物,也可能都不知道,湛非鱼此举的确是把水搅和的更浑了。
另一边陶大人也在紧锣密鼓的安排售卖的相关事宜,现在唯一棘手的是这信物若是被卖出去了,自己倒是安全了,可如何和宫中交待?
得到消息的焦知府并没有多在意,只是差不多把府衙的捕快和衙役都调过来待命,等到晚上售卖的时候,不管发生了何事,至少黔中府衙能镇住场子。
同样得到消息的丘秉德这会正在布政使司,丘大人放下手中的公文看向坐在下面的长子,“怀信若是有湛非鱼一半的沉稳,为父也不用担心了。”
“一百二十件物件一旦被卖出去了,即便是禁龙卫只怕也无法重新把这些东西找回来。”丘秉德蹙着眉头,湛非鱼此举的确能让自己化险为夷,可也错失了找到信物的机会。
但想到湛非鱼的年纪,再想到如今战火一触即发的黔中府,丘秉德感觉湛非鱼这保命的计谋也不算错。
说到底她只是个半大的小姑娘,别人家的小姑娘在后宅不是学习管家就是在学琴棋书画陶冶情操,哪像湛非鱼这般已经和朝廷官员周旋了,关键是还不曾落了下风。
丘大人端起茶杯悠然的喝着茶,看着沉思的长子但笑不语着。
“我说错了?”丘秉德察觉到了不妥,可仔细想了想却没有发现错在何处。
“禁龙卫乃是圣上手里的一把刀,这些年不说宫中几位皇子,即便是顾学士也不敢和禁龙卫有任何牵扯,秉德,你以为湛非鱼手中为何会握有禁龙卫的令牌?”丘大人说完后静等丘秉德的回答。
此前丘秉德曾详细看过湛非鱼的资料,从她在金林村到之后一举拿下小三元,再到她游学,这一路上发生的事,巨细靡遗的丘秉德都了解过还分析过。
所以丘大人一发问,丘秉德便回答,“禁龙卫听命于圣上,此举必定是圣上首肯的,圣上这是借着湛非鱼引出暗中的魑魅魍魉,所以派禁龙卫保护她的安全。”
说到底湛非鱼也只是圣上手中的一颗棋子,只不过她是个姑娘家,出身乡野,虽说师从顾学士,可顾大人也是孤臣,所以圣上不单单放心顾学士,也放心湛非鱼,这才敢让她和杨将军有牵扯,和丘家也有往来。
“一个能当圣上棋子的小姑娘,她有怕过谁吗?”丘大人想起湛非鱼此前的种种情况,远的不说就当说年前在镶武县,湛非鱼带着人突围去凹子口救下了杨旭,这便是九死一生,这样不怕死的性子,湛非鱼会为了自身安全而提议陶大人售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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