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砰的一声闷响,失控的牛车一下子撞塌了墙壁,一头野猪冲进了茶肆里,紧随其后的一头野猪也踩着废墟冲了进来。
“这……这是……”吓傻了的伙计呆愣愣的张大嘴,眼珠子几乎瞪的掉了下来。
黔中道山高林密,野猪这类的野物很常见,可也只是出现在酒肆或者大户人家的后厨,吃过野猪肉可代表看过这样龇牙咧嘴,顶着一身硬刺,足足有两百斤重的成年野猪。
被安置到二楼安全角落里的湛非鱼趴在栏杆上往下一看也傻眼了,再看着野猪屁股后绑着的一串还在乱炸的鞭炮,终究明白这繁华街市上为什么有炮竹声。
湛非鱼回头,“这是怎么回事?”
紧随何暖身后的站一旁的青年沉声开口:“此前牛车装着两头野猪,上面盖了稻草,原以为这是要送去哪家酒肆的,绑着两头野猪的绳索是活结……”
所以当尾巴上的鞭炮被点燃之后,受惊的野猪猛地从牛车上冲了下来,而失控的牛车也一头向着临窗的墙壁撞了过来。
青年见状不对后立刻现身示警,何暖也第一时间带着湛非鱼退到了二楼,牛车先是撞塌了墙壁,之后两头备受惊吓的野猪疯狂的冲了进来。
茶肆的大堂这会已经乱成了一团,两头野猪疯狂的向着人群冲撞过来,木质的桌椅被顶翻了,来不及避开的人不是被野猪撞飞了,就是被慌不择路的客人给撞倒在地上。
伴随着凄厉、惊恐又痛苦的喊叫声,湛非鱼眉头一皱,“下去帮忙。”
青年屈指在嘴巴吹起了哨声,却见两道人影自茶肆外飞掠而进,手中的长剑倏地向着发疯的野猪刺了过去。
至于青年依旧和何暖一样,一左一右的守着湛非鱼。
“小姐,小心!”突然,警觉到屋顶上有异响,青年再次开口。
哗啦一声,屋顶的瓦片噼里啪啦的掉落下来,随后便是一个竹篓自破洞里被丢了下来。
湛非鱼定睛一看,面色刷的一下苍白,身体猛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却是一条一条的活蛇自竹篓里爬了出来,速度之快迅速的占据了半个。
……
丘静媛此刻看起来的确有些可怜,十三岁的小姑娘被逼嫁给一个病秧子冲喜,说不定项长寿一命呜呼了,项家或许会弄死丘静媛陪葬,一条命也就值了五千两银子。
“丘小姐正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帮不了你。”湛非鱼回绝了,她只是有些好奇丘静媛打算开出什么条件让自己帮忙。
毕竟不是第一次和湛非鱼接触,丘静媛也知道面前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小姑娘的狠辣绝情。
下定了决心,丘静媛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微微攥紧,因为哭泣而泛红的双眼此刻盯着湛非鱼一字一字的开口:“只要湛小姐愿意促成这桩亲事,我的谢礼一定会让湛小姐满意,这是我姑姑留给我的保命手段,丘家其他人都不知晓。”
当年是丘文兰把窦氏的死胎换成了丘瑾瑜,如今丘文兰已死,丘瑾瑜死了,丘烽这个儿子当初在丘宗羲的府中大开杀戒,之后趁着混乱逃去了蛮夷,可惜最后也死了。
丘文兰计谋败露,临死之前若真的和丘静媛说了什么也不奇怪。
湛非鱼看着和自己谈条件的丘静媛,勾起嘴角莞尔一笑,“丘小姐我若一声令下,估计一刻钟之后你已经在黔中府大牢里了,一番酷刑下来你认为你还能守得住秘密?”
涉及到丘家三房,即便是丘大人也不会包庇丘静媛这个堂侄女,更别提湛非鱼背后还有禁龙卫,对朝廷三品之下的官员都可以先斩后奏。
丘静媛一个罪臣之女抓走也就抓走了,别说拷问了就算真的杀了,也没人敢追究。
“你?”面色倏地一变,丘静媛情急之下猛地站起身来,差一点撞翻了身后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