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湛非鱼话音的落下,又见一个黑色劲装的青年自门口走了进来,同样对着湛非鱼恭敬的行了一礼,随后和审问赵远的青年一起,一人抓住赵远,一人抓住还想要哭喊尖叫的陈氏。
“焦大人,焦夫人,告辞了。”湛非鱼笑着打了声招呼,看得出是不打算在焦府留宿了,好在焦濂玉这会人都在这里,也没有生命危险,无须何暖留下来照看。
目送着湛非鱼几人离开后,焦濂平此时心情大好,又没忍住刺了焦知府几句,“果真是禁龙卫啊,连父亲你这个黔中知府都不放在眼里,说把人带走就带走了,啧啧,这就是权势啊。”
焦濂平的确是羡慕,看看湛非鱼的行事作风,小姑娘才多大年纪,可放眼黔中道就没人敢得罪,就连他爹不也毕恭毕敬的把人当成座上宾,不敢有丝毫怠慢。
“既然此事已经解决了,平儿,你也该回去休息了。”焦夫人打心底感激湛非鱼的出手相助,否则不管是留下陈氏还是让她病逝都是个难题,如今倒没有后顾之忧了。
……
陈氏惊恐而哭喊声回荡在阿静的夜晚,也幸好焦府占地大,最近的一处邻居也相隔甚远,否则这大晚上的哭喊嚎叫的还以为焦府发生了什么惊天大案。
陈氏或许是害怕焦知府和焦夫人这两个长辈,所以只能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双手抱住了焦濂平的腿,哭哭啼啼的哀求起来,“相公,我都是为了你,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啊!”
“为了我?”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焦濂平冷眼看着面色苍白,如同疯婆子一般的陈氏,“当年远洲来府中拜访,你嫌弃他出身寒门,明面上让下人准备了客房和吃食,私底下却让人嚼舌根,嘲讽远洲来焦府打秋风,羞辱他是个酸秀才,甚至还诬陷他盗窃了客房里的摆设。”
等焦濂平知晓真相后,他已经失去了这个同窗好友,他回府之后也对陈氏发了火,让她去道歉赔罪。
可陈氏却是哭的差一点昏厥过去,口口声声狡辩是府中下人嫌弃远洲是穷酸,这一切她都不知道,而且之后她也把几个丫鬟婆子都远远的发卖了。
“相公,那一次是我管家不严,可我也派人送了赔礼。”陈氏抹着泪,一副备受委屈的娇弱模样。
可惜焦濂平这些年早已经看惯了她的泪水,冷嗤一声,“是,你是送了赔礼,大张旗鼓的让府中下人送去一托盘银子,五两的银锭子,足足有十个,还送了吃食衣物,遇到一个人就说当日府中招待不周,让远洲受了委屈、不告而别,所以赔罪来了。”
这送银子不是去赔罪,而是去羞辱一个清贵的读书人,是去结仇!
不等陈氏开口,焦濂平再次道:“前年我们在西山脚下举办文会,不过是意外搭救了赵家三小姐,可你又做了什么?”
焦濂平后来成为一个纨绔,可以说自身占了一半的原因,但另一半的原因绝对出自焦知府和陈氏。
“可她在我们的马车上换衣裳!”陈氏声音猛地拔尖了几分,原本娇柔的面容瞬间变为了狰狞和狠辣。
“青天白日、大庭广众,我也和你解释了,赵三小姐的马车翻到了溪流里,她落水了,所以只能借我们的马车换一下衣裳,而且她当时已经定亲了!”
焦濂平闭上眼,遮住眼底的痛,半晌后稳住了情绪一字一字如同刀子一般凌迟着陈氏,“你先打着探望赵三小姐的名头去赵家狠狠羞辱了她,辱骂她不知羞耻,勾引有妇之夫!甚至当场丢出十两银子当聘礼,让赵三小姐来焦府为妾。”
“什么?”端坐在主位的焦夫人眉头倏地皱了起来,当年平儿要议亲了,焦夫人曾考虑过赵家,虽说是门楣不显,但赵家也算是书香清流。
焦夫人最看重的就是赵家对子女后辈的教养,姑娘和小子一样都是四岁启蒙,姑娘家一直要读书直到成亲,小子则须科举出仕,若是没有天赋,加冠之后也可以放弃读书,另谋他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