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的血迹,焦濂平突然相信了所谓的千刀万剐,这样的刀法,真的能把犯人的皮肉给一片一片的削下来,即便皮肉削掉了只余下白森森的骨头,犯人也不会死。
不再等赵远开口,青年用同样的手法挑断了赵远左边肩胛骨的筋脉,之后手腕一扬,刀光闪过,却是肩头的一片皮肉被削了下来。
鲜血瞬间汩汩而出,赵远痛的凄厉嚎叫,可他身体却好似被人钉在了地上一般,如此剧痛之下却根本无法挪动半分。
湛非鱼瞬间想到蒜泥白肉这道菜,这辈子她都不会动筷子吃。
焦濂平同样也想到了,此刻心里直犯恶心,快速的别过头,可那削掉的一片皮肉却清晰的浮现在脑海里。
“老爷?”黄姨娘声音都哆嗦起来了,她看着娇柔温婉,私底下也会动些手段惩治下人,恩威并施才是御下良策,但和青年这冷血的动作比起来,黄姨娘感觉自己太仁慈了,这分明就是刽子手。
焦知府审讯犯人的时候也动过酷刑,但衙门一般都是打板子,若是大刑则会动用夹棍,一般上到第三道犯人都会招供。
看堂下青年这么熟练的切断筋脉,削掉皮肉的手法,焦知府不用想也知道这人不是学士府的死士,而是来自禁龙卫。
“我招……”比起身体上的痛苦,赵远更怕的是面前这个刽子手后面折磨人的手段,最终都会扛不住招供,还不如少吃一点苦头。
青年面色依旧平淡,没有失望也没有得意,把染血的利刃擦干净收了起来,起身退到了一旁,赵远招供也就罢了,若是不招,他还可以继续审下去。
“相公,我们回去吧!”陈氏声音抖的就跟寒风里的落叶一般,一把抓住了邻座焦濂平的手腕,力度之大,指甲都快掐进他肉里了。
“坐下!”焦夫人冷声一喝,眼神冷淡的看着惊恐按不安的陈氏,这个时候知道怕了,可惜太迟了。
赵远低着头说了起来,儿女情长终究无法让他克服身体和精神上的痛苦。
“是你指使此人去暗害濂玉?”焦知府眼中终于露出几分悔意,当年自己不该强逼着长子娶了陈氏。
焦濂平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都忘记刚刚血腥的一幕,看傻子一般看着瑟瑟发抖的陈氏,“你该不会以为焦濂玉死了,这焦家就会交到我手里?”
虽然不喜焦知府这位父亲,但焦濂平却也知道焦知府的端方刚正,如果他这一支的两个儿子一个死了,一个不成器,那么焦家的继承人就会从旁支里寻找,简而言之就是能者居之。
其实不单单是焦府,黔中道丘家也是如此,嫡支子弟自小就有名师教导,家中藏书更是不胜枚数,家中长辈更是手把手的指点功课,也可以拿着家中名帖拜访名流雅士。
这样的条件下,若是嫡支子弟还不成才,那么他们一旦接手家业,把祖宗的产业败光了只是时间问题,与其如此还不如从旁支挑选出优秀的继承人,终归是同族同姓的家人。
“为什么?”陈氏一下子愣住了,她以为只要焦濂玉一死,这焦家的一切都是他们大房的了,至于黄姨娘再受宠又如何,不过是父亲的妾室,随便给点银子就打发了。
黄姨娘也没想到幕后主使的人会是陈氏,纵然她一直看不上陈氏这个少夫人,可黄姨娘真没想到陈氏人蠢却胆大包天,竟然能干出杀人买命的事来。
焦濂平抱歉的看了一眼湛非鱼,对陈氏这个妻子却没有半点同情之心,此刻更是冷漠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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