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也好,包括姻亲周家,甚至其他各方的势力估计都有人潜伏在肃州府,姚大人一声长叹,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这才继续问道:“庞府那边有何动静?湛非鱼那小姑娘可派人去庞府打探消息了?”
虽然还是肃州府衙的捕快和衙役守在庞府外,等防止府内再发生人命案子,姚大人这边和郑大人、褚佥事说过之后,各抽调了两人去了庞府,这六人在庞府内也算是互相监督。
“回大人,庞府目前一切平静,所有的下人都四人为一组留在屋内,饭食都是衙门的小吏送到门口……”
至于湛非鱼那边,肖子墨开口道:“湛姑娘一直在客栈读书,她身边的随从和马车夫都不曾离开客栈,不过湛姑娘有禁龙卫令牌,禁龙卫或许会把消息传递给湛姑娘。”
姚大人明白的点点头,一手轻轻叩击着桌面,这是他思考时惯有的动作。
倒是站一旁的随从忍不住的问道:“大人,湛姑娘师从顾学士,禁龙卫杀名在外,顾学士怎么会让湛姑娘和禁龙卫有了牵扯?”
别看拿着禁龙卫的令牌威风,可不单单是朝中百官,包括读书人甚至连武将都对禁龙卫极其排斥,只不过敢怒不敢言而已。
读书人但凡和禁龙卫沾上了关系,那清贵之名算是没有了,这也幸好湛非鱼是个姑娘家,再者她年幼,又远离京城,这要是换个读书人,保管会被其他读书人排挤孤立。
“子白,慎言!”看到自家二弟什么话都敢问,肖子墨不得不出言警告。
呃……对上自家大哥铁青的脸庞,肖子白瑟缩了一下身体,却是不敢再开口了,可脸上的疑惑依旧在。
姚大人不由笑了起来,“你也别吓唬子白,不过等出了门切忌不可如此口无遮拦。”
“是,大人。”肖子白立刻应下,他们肖家当年也是官家,可惜因为父亲不愿意同流合污,最后被人追杀,肖家满门就剩下他们兄弟俩逃了出去。
当时兄弟俩一个七岁,一个五岁,最后差一点死在杀手剑下,千钧一发之际却被姚大人意外给救下了。
一转眼就是二十年,兄弟俩虽然都不到而立之年,却已经是姚大人最信任的心腹,否则肖子白也不敢这般放肆,姚大人在他们心中是救命恩人,又等同慈父。
姚大人想起白日在府衙见到的湛非鱼,沉吟半晌后开口道:“圣上信任顾学士,湛非鱼也只是个姑娘家,即便她如今参加科举,但必定不会出仕为官。”
“有些事禁龙卫不方便出面,但湛非鱼就极其合适,小姑娘聪慧,身份也足够,能压得住场子,一般人顾忌到顾学士也不敢轻易下杀手。”
“禁龙卫拿她当诱饵?顾学士难道也不管?”震惊的话脱口而出,肖子白心底生出几分同情来,说到底也只是个小姑娘而已,竟然就卷到了这权力纷争的旋涡里。
肖子墨简直要被自己这个蠢弟弟给气死,肖子白不仅仅没有习武天赋,如今看来连脑子都没有了,“顾学士乃是当朝大学士,岂容你诋毁?禁龙卫你也敢攀扯?”
“我……”自知理亏的肖子白干笑着,退到了姚大人身侧站着,似乎这般就不用看自家大哥漆黑可怕的脸庞!
从湛非鱼出现在镶武县的时候,姚大人当时就诧异过,她一个小姑娘去镶武县,那必定是冲着杨家去的,姚大人猜测圣上是真的打算起复杨将军府了。
当时姚大人也捉摸不透,这可是兵权,顾学士怎么让自己的小弟子和将军府接触,难道就不怕招了圣上的忌惮?
更别提当时张氏指使卫所的百户去石头村,也是湛非鱼拿出了禁龙卫的令牌把人吓走了,姚大人就更加捉摸不透了,不仅仅和兵权,这和禁龙卫又扯上了关系,这放在别人身上,姚大人都以为对方有谋逆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