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胤钦天监
- 龙子动,九州乱,海生异象,星归正序,浪潮正在朝着大胤——这个存续了将近三百年的王朝袭来。同样经历了不知多少年平静的钦天监,此刻也欲投身于浪潮,扫清邪秽、平靖祸乱。钦天监灵台郎庄赦,今日,奉诏祓禊。
- 奥洛尔史官
钟楚楚总算迈步进屋,带上房门,坐到了桌前。
“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林远坐在她对面,眼神恳切地看着他,“你瞧我,有没有感觉我很熟悉?”
“我不与你这样有恶趣的人相熟。”钟楚楚不咸不淡的回他,明明目光没有半点波动。
林远很清晰地感觉自己又被鄙视了一回。
“钟天明这个名字,你有没有觉得耳熟?”
“一个男人的名字,连听说之前都未曾有过。”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唱那些歌?”
这回钟楚楚却迟迟没有回答,直到林远忍不住出声去催她,她才突然发作,“这是我的秘密,为何要告诉你!”
“因为你唱的这些歌,我也会,它们不属于这个世界。你我很可能是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林远唱了两句他难得不会跑掉的老歌。这歌跟钟楚楚的歌单虽然不相符,但却是几乎所有人都听过的。
钟楚楚愣了一下,林远又唱了更多的金曲出来。
“......这些歌,我似乎也曾听过。”只是没有如今听得的清晰罢了。
“可我......”原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人啊。
她所有的记忆都跟这个世界有关,她乘着一条破船出现在这个地方,这里也是她唯一有记忆的地方。
林远口中的一切对于她而言都是未知的,她听林远描述的手机电脑公路轿车,全都感觉陌生而迷茫。
她的脑海里无法形成画面,林远此刻努力描述一切的样子好像一个神经病。
可是什么是神经病,林远又是谁?
“喝了这个吧,喝了这个之后,没准你就能想起来了。”林远给偷偷带出来的水又换了个盛放药物的瓷瓶,水不多,如果不赶紧用,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彻底蒸发了。
给钟楚楚用也算废物利用,毕竟她的状况很像是把原本的生活经历彻底遗忘了。
如果林远没记错的话,无望崖的水只能让人忘掉自己觉得最无望的一件事,这人要是真喝了水忘记的,怎么可能把所有事都忘干净了。
正当钟楚楚因林远喋喋不休的话而头疼捂住脑袋的时候,房门突然砰地一声被人一脚踹开。
老鸨努力拦在门前,仍旧没能挡住那个肥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我当是谁啊,想了半天,原来是前几日在门口见到的那只不自量力的废鸡。”
“这楚楚姑娘不是见赵公子了么?就算赵玉瑾来了,我王某也不怕他!你居然还敢拿赵玉瑾来压我,最后却见这么一个什么也不是的东西。”
被比作东西的林远,“......”
如果刚刚人群中没有见过一眼,是不是就可以不必在此刻相见。赵玉瑾怎么就约了今天这么一天!
林远眼睛四处瞟着,脑子里转了好多想法,却感觉没一个办法能解决眼下的困境。
老鸨还在劝,“王公子,这位公子是赵公子的贵客,吩咐过我们要好生招待。王公子应该也不想跟赵公子闹不愉快吧?”
“你是在威胁老子?!我怕跟他赵玉瑾闹不愉快?就从赵玉瑾这朋友的路数看,他也难成什么大气候。”胖子一边说着,伸手将许妈妈直接扒拉到一边。
看是没用什么力气,许妈妈却被扒拉的原地转体三周半,晕晕乎乎地跌坐在了地上。
“小美人,今天就让哥哥看看,你到底长了什么神仙模样。”
钟楚楚盯着向她直直走来的人,却在对方朝她扑上来的时候,侧身朝旁边一让。
王公子直接一个踉跄,闯到了她身后。
“王公子看是喝醉了,小女子便不多在此处叨扰了。若是您同这位公子有什么私怨,恐怕也不方便有外人在场。”言罢便要溜。
却被王贺成自后方直接擒住了手腕。
钟楚楚条件反射便转手脱开对方的钳制,反擒住了王贺成的手,却在想要拧住人手臂的时候发现自己完全钳不动。
“小娘子愿意主动拉本公子的手,本公子求之不得。”
看一个胖子一脸色眯眯地调情,实在是怪膈应人的。这胖子几句话工夫就换了三四个称呼,恐怕是真喝醉了。
林远这些日子也不是白呆的,自知啥也不行,他这几日频频到药铺里闲逛。之前钟天明有教过他辨识能麻痹神经的毒草。
虽然不知道这些毒草对于修仙者有没有用,但林远现在的情况,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整出一些药粉防身。
趁着胖子眼神色眯眯地盯着钟楚楚口花花,林远一包药粉朝他脸上泼过去。
胖子盖了一脸的白沫,阿嚏阿嚏接连两声,喷出了一堆带着白粉的口沫。
“艹,你小子找死是不......”那胖子也顾不得钟楚楚了,叫骂着便提着拳头朝着林远的脑袋揍过来。
情况紧急,林远只来得及蹲下双手护头,等了半天也没挨揍,反倒是身前咕咚一声,地板跟着都抖了一下。
胖子肥猪一样的身体已经倒在了他身前。
还好还好,不愧是他混合了三十多种毒草做出来的麻痹药物,方才以为不会起效,没想到药效还挺快。
坐在地上还没爬起来的许妈妈整个人都傻了。
“你......你......你们,你们都干了什么呀!”她扶着门框从地上爬起来,慌乱地走进房中,看了一眼彻底晕死过去的人。
“你们怎么敢,王公子这是怎么了,你们真是要害死我啊。”许妈妈连骂带哭,却被林远截住了话。
“你们浣月坊雇了那么多的人,拦人时候却只有你一个,就算是做戏也未免太假。”林远擒住了她胳膊,“你别当我与赵玉瑾是好糊弄的,想要吃双份,也要看看会不会撑死,我那个朋友,可是一位君子,君子不喜骗人,同样厌恶被骗。”
“他能将你们浣月坊吹捧起来,一样能让你们重新跌回白玉牌就能进的普通花楼。”
许妈妈慌乱地点着头,向来梳理规整的头发早已经变成了一坨稻草窝,“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可是王公子,王公子这样不会有事吧......王公子若是安抚不好,我们这花楼一样是要完了呀......”
“放心,他身体没问题,只是会睡上几个时辰。至于别的,你自己惹出的麻烦,自己去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