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后来才知道,他们相遇那天正好是他母亲的忌日,所以他思念伤悲的眼神在那天才显得格外打动人。
因为他当时的情绪没有作假,完全是真情流露。
她之后六年没有换过发型,甚至变得更加爱惜那一头长卷发。可再也没有和他有过六年之前那样的对视。
思绪回笼,她听见他说:“我父亲住院期间,季潺曾告诉我我被一个陌生女人拥抱过,那时候我就怀疑是有人控制了我,但我不知道是你。”
许洄之眉头紧锁,好了,就连这件事他也是知晓的,当时为了隐藏自己,她还忍痛把卷发给剪了。
他想了想,接着说:“之后的巧合碰面,我一直在怀疑你,但真正让我确定是你,是在回别墅的路上,你应该还记得,那只小野猫。”
她的确还记得,那只小猫脾气不好,想要靠近它它就炸毛,在它惊叫了一声后,她就控制了它,让它乖乖地蜷缩在自己的臂弯里。
原来是这里露出了破绽。
“那小猫怕生人,不会主动伤人,但要是有人主动去碰,绝对会被它挠。临时猫舍前有人立了牌子写着‘不要靠近’之类的字,但是估计被那只猫弄坏了。”
“哦。”她点点头,手上不自觉地抓紧了床单,“原来是这样。”
说着,她穿上拖鞋下床。
“你去哪儿?”他问。
“我去看看魏成章,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突破口。
“我和你一起去。”
许洄之没说话,率先朝着门口走过去。
走到杂物间,推开门,里面的四个小混混如同惊弓之鸟,恐惧地都往后缩了缩。
他们身上的伤口都已经缠上了绷带,看来是苏烬帮他们处理过了。
而最右边的魏成章一瞬不瞬地盯着苏烬和许洄之,尽管嘴被胶带缠着,他依旧拉扯出了一个诡异的笑。
笑得许洄之浑身不舒服。
杂物间四个小混混看到这一幕也是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没一会儿,他们又“呜呜呜”地发出声音,似乎是想开口说什么。
苏烬从抽屉里取了双手套戴上,然后上前扯掉耳钉男嘴上的胶带,耳钉男看着魏成章急急道:“他把他自己的手指给掰断了。要我说,你们一开始就不该给他的两只手绑在一起给了他自残的机会。应该分开绑,他听不见又不能说话,现在连手语也比划不了了。”
肩膀中了一刀的男人满眼不可置信地看向耳钉男,这TM不是你给绑成这样的吗?
“自残?”许洄之震惊地看向魏成章,他居然为了不透露信息做到这种地步!
她原本还想,既然她可以趁苏烬不注意的时候控制苏烬,那么也可以趁魏成章精神薄弱的时候控制他。哪怕他比手语她也可以先用手机录下来再找人翻译。
作为能力遗留者,有个隐藏的能力,就是能控制他人说出真话。
当初为了调查苏烬亲生父母的死因,她曾控制过苏父,也是从苏父那里得知了大部分的信息。
然而现在这一下打得她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