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怀迁蹙眉:“怀逸身子本就不结实,她不怕折腾坏了儿子?”
怀逍喝了口酒,两手一摊:“大早上就来给我下马威,口口声声什么大家公子该有的做派,我可怜逸儿为难,才不当面叫她难堪的,人家都挑明了,我一个四房的儿子,少管大房的闲事。”
展怀迁冷冷道:“意思是,要我出面?”
怀逍很不屑:“给她长脸了,我说大伯父大伯母也太仁慈,虽然不必像我娘和老太太那般恶毒,可别人家偏房妾室哪有这么蹬鼻子上脸的,实在有些过了。”
展怀迁眼神清冷,自顾自吃饭,淡漠地说了句:“看样子,怀逸明年不会再要来这里。”
怀逍猛点头:“我若是他,我也不来,又不是玉颂那般遭嫡母欺负的孩子,他在家里在外头与你有什么差别?”
这一点,怀逸心里最明白,从小到大,哥哥疼爱不说,父亲也从不忽略他。
虽然忙得实在顾不上,可只要能有空闲,父子俩能一起吃饭,能下棋能讲功课,他对父亲也好,父亲对他也好,都不陌生。
可即便如此,怀逸耳边听到的言语,从生母口中说出来的,永远都不满足,永远是怕他将来的待遇不如嫡长兄。
便是这会儿,母亲一面为他量体裁衣,说他长个子了,该做新衣裳,然而无视他身上合体舒适且华贵的衣衫,一味地抱怨:“针线房里那些个东西,都是看人下菜碟,能给你做什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