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姜还不好意思了,怀了孩子的人儿脸红起来,愈发可爱娇憨,坐回茵姐姐身边道:“我们家二姑娘做得还比我好呢,不过是有样学样,而我在外头风风火火横冲直撞的,娘娘,若是有一日您嫌我给您添麻烦了,请千万别客气,只管告诉我。”
陈茵笑道:“恐怕古往今来,也只有你敢对太子妃说这话了。”
不料七姜早有心思,正经说道:“家母与怀迁都曾提醒过,要我在您跟前能多几分清醒冷静,您已然是‘君’了,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放在哪儿都不是啰嗦无用的话。可我也想得很明白,若真有一天,再也不能像过去现在这般与您说话,那到时候就自然生分了呗,眼下还能和娘娘亲近,我就好好珍惜,想那么远做什么。”
陈茵坐起些身子,拉了七姜的手说:“不知将来在皇室朝廷还会遭遇什么,但天上地下,我还有你的身边是归处,姜儿,若没有你,我兴许都不在人世了。”
过去的日子多煎熬,只有真正经历的人才知道痛苦,七姜不愿提起旧时惹茵姐姐伤心,一面答应着,一面换了话题说:“封后的事儿,您和皇后娘娘之间,真就再也不提起了?”
陈茵说:“本不该是婆媳之间的事,该对母后有个交代的人,是父皇。”
帝后之间如何,七姜就真瞧不见了,这之后陪太子妃歇息了半天,晚宴时才与家人相见。
晚宴隆重但也无趣,刻板庄严的规矩下,谁能在皇宫里把酒言欢享用尽兴,当太师府的马车往家去,七姜已是累得犯迷糊。
到家后,被张嬷嬷、映春她们一顿拾掇,喝了一大碗海参粥后,就窝在炕上睡了过去。
待夜深人静,展怀迁交代了宫里的差事回到家中,只见到睡得香甜的美人儿,他站在一旁看了许久,直到父亲派人来找他。
这么晚了还有事交代,必定关乎朝廷,展怀迁没敢耽误,等不及换衣裳就往谪仙居来,不想父亲开口说的,却是家务事。
原来今夜到家后,怀逸向父亲嫡母请安时,主动提出想在腊月里去见一见萧姨娘,说是姐姐出嫁不久,年节上必定有客人登门道喜,他若不在,少不得有人问起三公子去了何处,扯谎敷衍没意思,也没得提萧姨娘,自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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