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澜阁里,因七姜又饿了,张嬷嬷给清炖的鸡,她正吃得香,见相公回来,塞了一口肥嫩的给他,问道:“这下你安心了吗?”
展怀迁见张嬷嬷退下,才说:“被我爹埋怨了,叫我往后别大晚上的去找他。”
七姜一愣,旋即大笑起来,笑得肚子里也一阵动静,吓得她赶紧靠一边,等着小家伙消停下来。
展怀迁担心地问:“怎么样了,难受吗?”
七姜摇头:“没事,我吃东西他好像就醒了,方才笑得太大声,吓着他了。”
两口子守着肚皮看了半天,待七姜觉着好受些了,才继续吃东西,说爹娘的事。
七姜问:“要不咱们也搬走?”
展怀迁道:“那不像话,外人要指指点点,甚至还会惊动圣上和朝廷,何况家里那么多下人呢,非容不得我们?”
七姜笑眯眯地说:“叫你别去吧,往后听我的,下黑前赶紧去请安,请了安就别再露面,换一换来想,我们亲热的时候,爹娘老跑来找你,你烦不烦?”
展怀迁微微皱着眉头,说:“我该不会过两年,真有弟弟妹妹吧,毕竟我娘还年轻呢。”
这话半正经半玩笑,心里还真就惦记上,要得七姜隔天见到婆婆,总憋着笑,大夫人尚不自觉,反问孩子:“什么事这么高兴,你不是不喜欢进宫?”
七姜早已按品大妆,穿戴整齐她的诰命服,想当初一打扮就头重脚轻站不稳的人,如今也能轻松顶着这些绫罗绸缎、金银珠宝,且保持仪态端庄。
这一年里,发生太多的事,七姜很清楚,自己也变化了不少。
她不敢开公婆的玩笑,赶紧收敛心思,好生应道:“娘,我是不喜欢进宫,可我很敬佩贵妃娘娘,能看到她册封皇后,是我的荣幸。”
大夫人从丫鬟手里接过崭新的风毛雪帽,是专做了能戴在发冠外的,她仔细为七姜戴上后,一面含笑打量,一面说道:“何止是荣幸,这里头啊,还有我们少夫人一份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