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同样的话,时隔九个月再次响起,被喜娘搀扶着一路行礼的七姜,没有了春天里满心的幽怨与彷徨,如今身边是她深爱的男人,上座是她敬爱的公婆,还有来自家眷、郡主与亲朋的真诚祝福,再不是那会儿人人都想看笑话,人人都想拿捏她。
她欣喜、紧张,无比的兴奋激动,甚至想着将来孩子出生长大,还能骄傲地告诉他,他也曾见证了爹娘的拜堂。
身上的嫁衣,虽然在四婶婶看来委屈她穿三月里同一套,可一切就是那么得巧,三月春寒下制作的礼服,这会儿一样能为她抵挡严寒。
或许,真就是缘分吧。
被送回观澜阁,又一次坐在铺满大红喜被与花生红枣的床榻上,七姜再也不嫌乎它们硌得慌,更是悄悄地摸了一些藏进衣袖里,盼着腹中的娃娃,能平平安安降生。
在喜娘与张嬷嬷的张罗下,饮过换成了煮开的甜醪糟的合卺酒,新人礼成,这些本该夜里才行的礼,只因赶着玉颜的婚事,到这会儿全圆满,太阳才刚刚照亮整座京城。
展怀迁嘀咕着还没看够七姜穿嫁衣的模样,但不得不由着映春她们来给他和少夫人换衣裳,待高贵喜庆的礼服上身,七姜便来为相公束腰带,甜甜地说着:“咱们夫妻可是一辈子的,但你这个大舅哥只今天一遭了,往后要照着司空府的规矩,称呼哥哥嫂嫂,本该十足威风的大舅哥成了小叔子,可委屈你呢。”
展怀迁道:“横竖你年纪小,怎么都不吃亏是不是?”
七姜嘿嘿憨笑,得意地说:“那可不,我还当了好一阵嫂嫂,反正我不吃亏,你就说要不要一会儿找补,先让世恒哥哥给你作揖叫哥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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