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十一月初,京城下了头一场雪,七姜身上的衣衫比来时都厚了,然而那么冷的天,她的一双手依旧白白嫩嫩。
若非那日府里负责浣洗的丫鬟,来观澜阁问与她相熟的姐妹讨冻疮膏,七姜都忘了,她可是每年冬天都又疼又痒,严重时还会溃烂。
这天叶郎中来把脉,家中女眷都在,四夫人很担心玉颜的身体,就怕她不好生养,硬是拉着女儿来看看。
七姜本以为玉颜会生气,可大小姐体贴地说,再没几天就嫁了,往后难得见一面,啰嗦这几天,她不嫌烦。
这是待嫁之人的心情,玉颜宽仁大度,七姜是佩服的,只是一想到自己,匆匆忙忙嫁来京城,她压根儿就没体会过待嫁的心情,记得圣旨降临的前几天,她还和娘拌过嘴。
大夫人见儿媳妇若有所思,温和地关心:“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大方告诉叶郎中就是了。”
七姜忙提起精神,摇头说她很好,接着则道:“济世轩有没有上好的冻疮膏,我们府里要多一些,冬天干活生疮,要给府中下人用。”
四夫人啧啧不已:“这是用奴才,还是供祖宗,也不是不给月钱,他们自己去买不成吗。再者说,去济世轩求医问药的都是达官贵人,你买药来给下人用,别叫人叶郎中难做。”
七姜可是知道,叶郎中常常不在医馆,并不是去什么达官贵人府里,而是提着药箱走街串巷为穷苦百姓治病,真正悬壶济世之人,怎么会像四夫人说的那般势利。
但这会儿没必要争辩,七姜不理会四夫人,继续道:“之后派下人来取,辛苦医馆的药童们多制一些。”
叶郎中却笑道:“少夫人,并非四夫人方才那几句话,我才要推却,而是京中另有医馆,他们家的冻疮膏疗效最好。不瞒您说,徒弟们冬日制药也饱受冻疮困扰,他们用的也不是自家的膏药。”
于是这日午后,七姜和玉颜带着妹妹出门,亲自去叶郎中介绍的医馆为府中下人购买膏药,自然这事儿随便派个小管事就能办妥,她们无非是借口能出门,七姜也能躲懒半天不上课。
巧的是,医馆老板恭恭敬敬送她们出门时,遇见中书令府的马车,那小厮是霍行深的随侍,认得太师府少夫人,站在阶下行礼问候,神情却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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