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瑜初即便脱离险境,依旧不能大意,而每日躺着不动,恐生褥疮,但哪怕宫女们小心翼翼为她翻身活动,腹部的伤口依旧能疼得她满头大汗。
这会儿见了面,瑜初刚喝完米糊,靠在床头承受着因起身牵扯的伤口疼痛,睁眼见太子妃驾到,无奈地说:“太饿了,皇嫂,我不被这伤折磨死,也要饿死了。”
陈茵温柔地安抚:“再熬几日,太医说不知内里伤得如何,不敢给你吃难克化的东西,他们观察你一切安好后,必定要好好吃才能养伤口,岂会一直饿着你。”
瑜初抱怨:“七姜怎么不来看我,好没良心的丫头?”
陈茵说:“宫里的规矩你还不知道吗,她倒是想来,一日三趟地派人来问候你。”
瑜初心里好受些,软绵绵地呻.吟:“太疼了,皇嫂,实在疼。”
陈茵安慰几句后,将如何处置皇妹告知于她,皇帝对诸多儿女本就没多少深厚感情,那些乖顺听话的,能安心享受身为皇室血脉的荣华富贵,而张氏母女那般,皇帝说容不下就容不下了。
陈茵说道:“即便太子心善,这一回他也不愿再袒护任何人,既然至亲们都下了狠心,你我就不必在意了。”
瑜初静静地望着太子妃,听完所有的话后,说道:“皇上一心为国操劳,疏忽儿女,这是皇室皆知的事,皇上从来不以慈父自居,他也不在乎谁嘀咕他,贵妃娘娘更不会为与她不相干的皇子公主费心。”
陈茵淡淡一笑:“说这么多话,累不累?”
瑜初再道:“恐怕皇城上下,真正用心对待过那孩子的,只有娘娘您了,偏偏她不懂得珍惜,她以为挨打是耻辱,不明白您曾想要给她最好的将来。”
勾起这话,陈茵也敞开心扉,问道:“瑜初,我会不会有一天,最终还是会变成母妃那样,是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