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颜轻叹:“我与她也算一同长大,罢了,你说的对,自作孽,不值得心软。”
七姜一手按着账本,轻声说:“原来惜园每年收成这么多,但是娘只给了我她俸禄的积攒,单惜园十多年的营生,可比俸禄多得多了。”
玉颜问:“怎么着,这就算计起婆婆的私房钱,仔细我告诉大舅母。”
七姜逮着机会道:“要改口,是姑姑,是姑姑。”
玉颜拿起账本翻了翻,说:“别说这些了,就是再多十倍,大伯母都不会放在眼里,但要说司空府之富贵,满京城再找出几家来也不难,这里最不缺世家贵族、皇亲国戚,可那么多人家的女孩儿们,能活成大伯母这般的,再找不见第二个了。”
七姜不禁想起了贵妃那些话,她说自家婆婆过得好了,旁人就过不好,单说太师府过去那些破事儿,对付一个老太太和小丫头,她都懒得动一动手指头……
“想什么呢?”
“我想啊,多少人笑话娘在惜园孤零零十年呢,这日子的好坏,别人说了不算,自己才说了算。”七姜正经道,“人人都羡慕我一个乡下姑娘飞上枝头变凤凰,谁又知道我和你哥哥聚少离多,连正经婚礼都办不成。”
提起这话,玉颜心疼地说:“姜儿,别觉着我矫情,我是真心的,我、我若盛大出嫁,姜儿,你心里会不好受吗?”
七姜狠狠瞪了一眼:“想什么呢,除了你,这世上还有千千万万的姑娘,我将来指不定还有自己的女儿,怎么,我的婚礼不成样,别人都不许成亲了?”
玉颜心疼地抱过七姜,说道:“那会子我若能在家,我一定不让怀逸去接你,哪怕我去接呢,实在委屈你了。”
七姜毫不掩饰地眼圈一红,说道:“我是委屈,我委屈大了,你可得叫你二哥好好的,用一辈子来补偿我。”
此时一阵风过,到底要入冬了,太阳心子里也没几分力道,她们趁着身上还暖和赶紧回去,那之后便是处置一些家中琐事,再耐心等候宫里的消息。
转眼,又两天过去,除了礼亲王府依旧疯了似的到处收拾烂摊子,朝中一切安稳,这一日展敬忠的车马也到了京城,他径直入朝面圣,直到日落时,才回到太师府。
七姜随四夫人她们迎到门前,展敬忠一眼不见妻子,心里很是没底,但眼神才落在儿媳妇面上,七姜就机灵地禀告:“二舅母身子不爽,母亲去探望,才回家正换衣裳,爹就到了。”
展敬忠顿时安了心,又问儿媳妇:“身子可好,几日不见,仿佛又清减了?”
七姜笑道:“媳妇好着呢,一家人都好。”
展怀迁则想起什么,忙道:“对了,郡主转危为安,熬过最凶险的时候了,只是……”
玉颜见状,便带了母亲和妹妹先离开,翁媳俩一路往谪仙居去,展敬忠略沉重地说:“这话本不该我议论,但既然听说了,要你心里有个底,回头也好安慰郡主。”
“爹,郡主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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