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立定在妻子身边,向母亲作揖道:“儿子知道错了,可您也赶紧调走那几个老嬷嬷,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都要来掀我们的被子。”
陈茵轻轻拉了丈夫的衣袖,递过眼色,要他别添油加醋,人家嬷嬷不过奉命行事,也没什么恶意。
项景渊见她当着母亲的面不避讳这小动作,而他们的眼神交汇在母亲看来必定与“眉来眼去”一般无二,便一步跨到贵妃坐榻边,大大咧咧地坐下说:“您就收回成命吧,若是非要找那几个老嬷嬷来监管我与茵儿,不如我们搬来祥英殿住。”
贵妃责备道:“坐没坐相,太子妃在这儿呢。”
太子却一如从前和母亲说话的亲昵,满不在乎地说:“要不叫您儿媳妇也坐下?”
“不成体统。”
“想来也是,我和茵儿搬来祥英殿住,父皇他……”
陈茵听着脑袋发嗡,赶紧阻拦:“殿下,您、您过来吧。”
项景渊看看媳妇儿,再看看娘亲,被贵妃狠狠戳了一下脑袋,才赶紧回到妻子身边,两口子毕恭毕敬地站好,他正经道:“母妃,儿臣一定照顾好太子妃,让她安心自在地养胎,千万别派人看管她约束她。”
贵妃无奈地摇头:“事情是小事,但我没想到,太子妃会大大方方来找我商量,换做别人,却是能做文章的,既然在你心里,我这个婆婆值得尊重和信赖,我也该信任你。”
陈茵十分欢喜,福身道:“儿臣一定照顾好自己。”
项景渊一起谢恩后,便说要去探望瑜初,贵妃说道:“她托云七姜传话,若是不行了,就送出宫,她不想死在宫里。”
殿内气氛,一时严肃了,太子冷声道:“九弟今早来求我……”
贵妃怒道:“他顶好老实些。”
“您放心,儿子绝不会心软姑息,若不是瑜初,我与茵儿此刻……”太子解释着,一面看向妻子,牵了陈茵的手,郑重地对母亲道,“我会比父皇的心肠更硬,绝不辜负您一生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