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怀迁低头,在七姜脸颊上亲了一口:“我不是我爹,若是这般下场,那样的君主已不值得我为他拼命,我宁愿被贬为庶民,和你退隐山林、耕田打猎,从此逍遥自在。”
七姜依旧闭着眼,苦笑道:“公子哥儿,你没吃过苦,正经告诉你,太师府的日子,才是真正的逍遥自在。等你每日睁开眼,只顾着今天能不能吃饱,明天有没有余粮,你就不想什么逍遥更不稀罕自在了。”
展怀迁毫不犹豫地说:“你也不该轻易就看不起人。”
七姜睁开眼,带着几分愧疚道:“我不是那意思,更不是看不起你,可你好好的公子哥,出身这么高贵,何苦来的?”
展怀迁深深看着她:“你是我的妻子,是我今生今世要守护的人,若无法对抗皇上将你留在我身边,那我就跟你走,天地之大,总有我们容身之处。”
七姜笑起来:“相公,你是不是太紧张,你害怕吗?”
这话,其实她还不如问自己。
待隔天一早,张嬷嬷预备下所有家伙事,仔仔细细地为少夫人梳头,之后将熨烫平整的诰命服捧来,从里到外一件一件为七姜穿上,织金织银满眼前晃悠。
一切顺利,七姜还觉着自己挺镇定稳重,谁知福宝在门外喊一声车马备好了,她的心就狂跳起来,快得险些要她透不过气。
“姜儿?”
“少夫人,您又害喜了?”
被人团团围住,七姜站稳了,抬头看一眼身边的相公,勉强笑着问:“怀迁,我今天好看吗?”
展怀迁则道:“别去了,就说你要安胎。”
七姜忙摇头,心疼地说:“可不兴胡说,我们娃娃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