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几个下人负责运送过冬物资到亲家老爷府中,并没有主子同行。”家丁冷声道,“你们从哪里听来的消息,我家主子在京中好好的,来这地方做什么?”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不肯信这话,下马后强行上前来,嘴上说着“展副将军,小人失礼了”,可横冲直撞地闯进车厢里,丝毫不讲尊卑礼节。
然而他们进去后一通翻找,除了几口箱子和里头的棉被棉衣并各色金银、玩物和补品等等,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
“怎么回事,盯错了吗?”
“不可能,就是这队人马,从太师府出来,再从北城门离京。”
“可是没见人……”
“会不会躲箱子里了?”
“我还能不搜箱子?”
这般争执起来,看着十分着急慌乱,太师府的家丁们也不是吃素的,呵斥几句后,威胁他们掂量轻重,到底是将人喝退,又重新上路。
这些人扑了空,垂头丧气地无功而返,礼亲王听闻没拦截到展怀迁夫妇,大为震怒,他的探子早已来报,太师府中只剩下几个女眷,那两口子没了踪影。
眼下展怀迁只是遭皇帝和太子冷遇,无罪无过,不论是送妻子回娘家,还是到别处游山玩水,谁也没资格阻拦。
可是礼亲王这儿攒了一堆“罪过”,要加在他们父子身上,本是想先拿展怀迁开刀,谁料这小子倒是跑得快。
“王爷,您打算怎么办,这下我们在明处,展怀迁到了暗处。”府中谋士,冷静而阴鸷地说,“晋王之流,败在遇事犹豫不决,自然晋王势单力薄,他没有底气。王爷您不同,既然皇上已向您暗示要打压展何一派,皇上就是您的底气。”
礼亲王闭上眼睛,很是烦躁,闷了半晌后,说道:“看来他们是察觉到什么,躲了起来,兴许还是展敬忠授意。很好很好,既然儿子找不到,那就拿老子祭天,一行人出远门,谁知明日会有什么意外,你说是不是?”
他睁开眼,朝着谋士比了个“杀”,冷声道:“让他们即刻动手,我要见尸。”
此刻,京城一隅静谧的小宅院里,七姜正跪在炕上打扫,展怀迁端着水盆从门外进来,笑道:“张嬷嬷若是见了,怕要吓晕过去,你也悠着些,真有什么事,爹娘也要揪下我的脑袋。”
七姜转身来,轻轻捂着肚子,得意地说:“将来这娃娃落地,就是带着功劳,跟着爹娘一道斗过坏王爷的。”
展怀迁放下水盆,从窗口望出去,这家进门就是屋子,院子小得不如观澜阁的厨房,但胜在大隐于市,他能从王府密探的眼皮子底下带着七姜从车队里消失来到这里,就笃信没有人能找到他们夫妻。
“相公……”
“什么?”
“虽然只是短暂的日子,可我曾经期待过的成家,就是这样的。小小的宅子,干净好收拾,我嫁个好人,安安稳稳地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