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说道:“老太太好着呢,这不就快重阳节了,又是一大车一大车的贺礼送去,中秋节那会儿也是,老爷还专养了一批人,循环往返别庄和京城,每日都有消息送来,可是尽心了。”
上官清冷笑:“尽心?将老母亲远送他乡,孤零零守着空宅子,这叫……”
“姑娘!”有人打断了她的话,冷声道,“这话您说不得,何况对我们一群下人说,又管什么用?”
上官清瞪着她们,却是没头没脑地问:“云七姜有身孕了,几个月了?”
妇人们俱是一愣,不知这丫头从哪儿听来的,其实主子们还未宣布这件事,都是她们自己猜的,即便猜了也不敢嚷嚷,谁能正经与她说些什么。
“姑娘快吃饭吧,吃了饭身体才能好。”
“她真的怀上了?”
“饭都摆好了……”
“有什么可吃的!”上官清猛然将手边的东西扔向妇人们,疯了似的喊叫着,“让展怀迁来见我,让他来见我!”
众人无不嫌恶反感,有人道:“姑娘一路受了那么多苦,怎么脾气性子还不改改,对我们发脾气也罢了,敢情二公子,也是供你差遣,随你呼来喝去的吗?”
上官清一脸阴鸷地望着她们,冷笑道:“你们以为展怀迁留我图什么,还不是要套我的话,还不是为了知道那清楼里有些什么勾当?他那般人品贵重的男子,会随随便便将贴身的丝帕赠与外人吗?可笑,可笑……”
“姑娘,你?”
“告诉展怀迁,我知道的事,还有没告诉他的,想从我这里打听什么,想让我做个证人帮他成就事业,立刻滚来见我。”
消息传到太师府,展怀迁正帮七姜温功课,他今日在朝堂来来去去都没什么事可做,唯一打听了皇城门下夜市的来历,却又被母亲抢了先,七姜都知道了。
这会儿听闻上官清隔空叫板,方才因背错诗被“先生”责备了的小娘子,憋着嘴偷笑,待丫鬟退下,七姜才道:“可惜了张嬷嬷费心绣的帕子,也可怜我们丫鬟和福宝挨骂,原来人家早算计好了。”
展怀迁哪里在乎上官清说什么,也根本不指望她能提供线索,不过是能多一个法子不放弃罢了,既然上官清以此要挟,那就让她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但见七姜幸灾乐祸,故意冷着脸道:“若再背错,就要罚抄百遍,你可仔细了。”
七姜不服气,霸道地回击:“二公子,别看我精神好,就忘了,我可怀着你的小崽子呢。”
展怀迁忍俊不禁,嗔道:“什么小崽子,好好说话。”
七姜也笑起来,凑过来温柔地摸一摸相公的心口,安抚道:“别生气别生气,上官清就那样,说不出好话来。”
展怀迁顺势亲了她额头,说道:“好了,早些背完休息,明日精神若还好,陪你去旁听过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