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是这甜的才容易醉……”
“说起甜的来,我可是见着比酒还甜的,你猜这大晚上,我在夜市遇到了什么人?”
卧房里,上官清大半夜闻见烧鸡的香气,又听见悉悉索索讲话的动静,心里很是浮躁,奈何嗓子哑了发不出大声,便踉跄着爬起来,想到门前来训斥这几个婆子。
然而刚走到门下,就听外头的女人问:“不能吧,这么晚了,不是说少夫人有了,张嬷嬷怎么还能放她出去吃摊子。”
上官清心口一紧,早已瞪大了眼睛,又靠近了门几步,好听得更真切。
果然另一个女人说:“可不就是怀了孩子,这嘴巴一会儿淡了一会儿咸了,时不时就想吃些什么,哪怕大半夜的,非得吃了才安生。”
“我可没这么好福气,我生那几个小畜生,都是苦过来的。”
“我家男人还成,自然了,谁也比不过二公子。”
“说起来,少夫人当真怀孕了?”
“这事儿假不了,只是上头不说罢了,你看张嬷嬷寸步不离,那小心翼翼的模样……”
上官清骂人的心顿时都没了,又踉踉跄跄回到床边,然而一坐下屁股就疼,疼得她直哆嗦,她浑身是伤,就连、就连私密之处也被糟践。
眼泪扑簌簌地落下,谁能想到,逃离家中奔赴京城,想要来纠缠展怀迁,甚至想着大不了同归于尽,不论如何都要报复他们,结果人都没见着,半途就被骗进了火炕。
许是在晋王府已遭受过凌辱,这些日子发生的事,都不足以让她羞耻,见到展怀迁的那一刻,她还感念老天有眼。
可结果,老天似乎只是将落在锅外脏了的菜叶子赏给她吃,却将最好的都塞进了云七姜的嘴里。
“她竟然有孩子了,怎么那么好的命。”上官清的手,紧紧抠着床褥,“韩子淑嫁来那么多年都怀不上,你凭什么……”
此刻,七姜正美滋滋地吃着夜市馄饨,她也不知怎么了,分明发过脾气不愿再梦见皇帝,说好了再也不逛夜市,可今晚浑身不自在,等回了相公还是不自在,心里就念着一碗馄饨,还是在展怀迁百般安抚下,才说出口。
虽然太晚了,颇有些为难,必定要惹怒了张嬷嬷,可展怀迁见不得七姜难受,就悄悄带着她出来,好在夜市依旧灯火通明,馄饨摊也在老地方,吃上馄饨,七姜立刻就安逸了。
但因回府撞见埋伏在周围的暗探,展怀迁此刻也十分警惕周遭的动静,再次扫视了一遍后,目光才回到七姜面上,却见她不吃馄饨,而是盯着前方看。
顺着妻子的目光看过去,摊主正收拾东西,并时不时地叹一口气,看得出来,是遇上为难的事。
“怀迁,我们能问问吗?”
“别人家的事,要不……行,你想问就问吧,这大晚上也没人跟他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