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说:“即便朝廷修订律法,将你们设想的加进去,可大部分的人,宁愿忍气吞声也要顶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包袱,或许你们折腾一场,得罪无数人,到最后却帮不了多少人。”
七姜并不气馁,她早就想好了:“娘,现行的规矩礼法,是几百上千年的传下来,想要改变什么,岂是一朝一夕的?倘若几百上千年后,再没有人因为所谓家人之间的规矩礼法而白白被虐.待致死,那就是我们的功德了。”
梁嬷嬷笑道:“我们少夫人志向远大,多少男儿都不如你,实在叫人佩服。”
七姜有几分难为情了,但说:“人有短长,男儿不如女子并不丢人,非要觉着女子就该不如男子,那也是没道理的。”
话音刚落,小丫鬟进门通报:“前门传话进来,二公子到家了。”
大夫人便说:“姜儿去吧,你们夫妻俩好好商量,如何帮太子妃和郡主,叫怀迁今日不必再过来了,有什么事,父亲会告诉我。”
七姜被梁嬷嬷搀扶着,憨然笑道:“我总忍不住要和娘开玩笑,可是爹告诫过我,不许我拿母亲玩笑,他是要生气的。”
大夫人果然道:“也不许那你公爹开玩笑,他是堂堂太师宰辅,岂容你一个小丫头欺负。”
七姜笑眯眯地道了声是,就被梁嬷嬷护送着出来,半道上等回了相公。
展怀迁将父亲的意思,还有上官清那番话都告诉了她,说道:“怪不得回来途中,远远瞧见一对官兵过去,这是去封楼的。”
七姜嘀咕着:“能让太师下跪的,除了皇上就是那些王爷了,可爹见他们也不是每回都下跪的。”
展怀迁嗔笑:“你计较这些呢?”
七姜正经问道:“其实你心里有几个人了吧,不能告诉我吗?”
展怀迁颔首:“不是不能说,而是都没把握,更不能公报私仇,已经派人去查,有了结果我们再商量。”
一路说着话,夫妻俩进了观澜阁,进门后,展怀迁惯例脱下外出的衣衫,张嬷嬷带着丫鬟来伺候,收拾东西时,问小丫鬟:“今日没给哥儿预备帕子吗,这天冷了,骑马吹了风,眼睛鼻子都不舒服,手边有块帕子才好,你们太不仔细了。”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都想不起来早晨有没有预备,稀里糊涂地挨了骂,耷拉着脑袋出门,互相问怎么回事,福宝刚好在屋檐下听见,笑着问她们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