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怀迁一改淡漠神情,温和地说:“你别激动,先安心留在这里养伤,等我回去和家人商量后,就接你去太师府。过些日子玉颜就要嫁了,大哥一家也不回来,祖母和你都不在,家里越来越冷清。”
上官清愣了一愣:“二哥哥,你……”
展怀迁道:“方才见了你大伯父,他十分心疼愤怒,必定要为你讨个公道,你可是堂堂宰辅的侄女,反了他们。”
“他们不信我,我说了也不信。”上官清泪水涟涟,痛苦地说,“他们还说太师有什么了不起,太师见了他们主子也要下跪,说我怎么不编自己是公主。二哥哥,我并不想丢了大伯父和你的脸,可是、可是我没……”
展怀迁从怀中取出丝帕,擦去上官清的泪水,好生安抚道:“别着急,慢慢说,如今不用再怕了,大伯父一定为你做主。”
上官清看着那方丝帕,伸手想要拿,展怀迁稍稍“犹豫”后,大方地递给了她,见她翻开看了又看,抬起头问:“这、这不会是二嫂嫂给你绣的吧?”
展怀迁摇头:“你二嫂不爱做这些细致的事,都是张嬷嬷从前绣的,不值什么钱。”
上官清便捂在怀里问:“我能留下吗?”
展怀迁道:“清儿,有些话二哥不便明说,怕伤了你的心。不论如何,你是我的妹妹,你有了事我不会不管,先安心养伤,不要胡思乱想。”
上官清一把抓了他的胳膊,激动地说:“他们来头不小,最上头的主子,像是什么大官什么王爷,他们谁都不放在眼里,衙门来查人头,老鸨子几句话就把他们打发了。楼里都是和我一样被抢来拐来的,若是不听话,就是毒打挨饿,就这几天,都、都死了一个了。”
展怀迁问:“家里发现你不见已经有阵子了,我早就派人去找,一直没有你的消息,你被抓来多久了?”
上官清哭着说:“我刚逃出去两天,就遇到他们,起初还以为是好人,能捎带我一同上京,没想到、没想到……”
她捂脸大哭,一些不堪回首的事实在难以启齿,因身体虚弱而引发晕眩,展怀迁便唤来下人,命她们好生伺候姑娘。
“二哥哥,别走……”
“我就在门外,你先歇着。”
展怀迁没有逗留,迅速离开了屋子,福宝方才扒在门上看了半天,这会儿跟上来,满脸的嫌恶藏也藏不住,忍不住抱怨:“公子,您、您怎么还把自己贴身的帕子给了清姑娘,回头她若拿着帕子去挑衅少夫人,您怎么解释?”
展怀迁瞪他:“谁许你偷看的?”
福宝一本正经地说:“小的不看着点怎么行,万一清姑娘对您投怀送抱,小的立马要闯进来还您清白的。”
展怀迁不禁笑了,嗔道:“方才看见什么,不许添油加醋去映春面前说,不然打断你的腿。”
“可是您……”
“你傻不傻,她多精明的人,我若不待她好些,怎么套我想知道的话,这几日你就在这里伺候,别让下人怠慢她,我留着她有用。”
福宝立时来了精神,问道:“这么说,您不会留下她?”
展怀迁颔首:“留不得,留下是祸害,她遭了这么大的罪,还不懂自省,还想介入我们夫妻,这样的人不值得怜悯,救她是道义,也是为了救更多的无辜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