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怀迁自行推开了她的手,将她交给下人们,见自己的哀求毫不起作用,上官清也不敢再造次,眼下能全身而退已是福大命大,她再不要被抓回那淫窝里。
把人送走后,展怀迁策马追上了七姜一行,在车窗外说:“我先去见爹,具体的事回府再细说,你照顾好自己。”
七姜直摇头:“怪不得找了那么久都没踪影,她可真是和这京城有孽缘,一定没想到再回来,会是以这样的身份。”
展怀迁亦是沉重:“她浑身是伤,被打得凄惨,能有逃命的心,尚且知道自爱,还记得她非要给晋王当侍妾时,把你气的够呛。”
七姜早已不在乎那些事了,说道:“早些解决早些送走就好,我不见她,她恨我入骨,回头疯了撞我一下,我眼下承受不起。”
展怀迁明白她的心愿,叮嘱马车走慢些后,就和七姜分开了,这件事只怕牵扯不小,他要先向父亲做个报备。
而七姜回到太师府,车马竟不如那清楼的人脚程快,刚好遇上他们将卖身契送来,七姜站在门里,当下就展开看,卖身之人的名讳就是“上官清”。
七姜问:“张嬷嬷,她在京城算有名有姓的人吗,毕竟在这府里十年,老太太收礼送礼的事都是她张罗,各府女眷是不是都听过她的名讳?”
张嬷嬷点头:“知道的不少,但见过的并不多,我们家不怎么摆宴,外头各家宴请,除非指名要她去,或是跟着老太太去伺候的,不然大多时候轮不到她露面。”
七姜点了点头:“我想她应该表露过身份,但没人信。”
映春嘀咕道:“她若好好在娘家待着,谁能抓她,非要跑,也不知道图什么,这下可把自己坑完了。”
七姜心里冒火时,也会觉得上官清自作自受,可这次的事,不能这么想,冷静下来思考,就会明白,上官清擅自离家的错,与她被拐卖的祸并不该有关联。
难不成,这世上女子就不能单独出门,孤身赶路的女子,就活该被卖被杀?
七姜很是气恼,抓紧了卖身契,吩咐张嬷嬷:“传话去那小宅子,好吃好喝的养着,上官清若有非分的要求,先来告知我,不要与她争吵。”
说罢,便匆匆回观澜阁,立时写信送进宫里,向太子妃禀告。
皇城里,陈茵收到七姜的信函时,方从张昭仪宫里回来,谁敢想,小公主回到生母身边后,不仅没过上好日子,反而被朝打夕骂,很不如意。
先头张氏还知道护着儿女,可这回她抱怨女儿不听话、不懂事,闹得天翻地覆真正开罪了皇帝,几乎将她最后的希望都撕碎了。
今天,张昭仪又一次责打女儿,母女俩闹得沸沸扬扬后,贵妃吩咐太子妃去看一眼,陈茵真是只“看了一眼”,看完就走。
方才宫门关上时,还能听见小公主哭喊:“皇嫂,我要出去,我不要和母妃住一起……”
这会儿,陈茵晃了晃脑袋,先放下那段的遭遇,然而展开七姜的信,越看眉头越紧,连苏尚宫都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