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深以为瑜初还想救那些女子,不得不劝道:“郡主有所不知,三教九流亦有他们的活法,若不是违背律法杀人越货,您的好意,往往会破坏他们的生存法则,方才那挨打的姑娘,您若不能带走,她回去就会受更多的折磨。”
瑜初打量眼前的人,不禁摇头发笑:“看来我们日渐相熟后,我就看不上你了,你好啰嗦,大道理一套又一套,你是不是从小被人说教,自己也成了这样?”
霍行深倒是不卑不亢,应道:“下官只是想把话说清楚,不愿郡主误会。”
瑜初笑道:“这么说来,你是在意我了?”
霍行深一愣,无奈地说:“郡主,下官不敢。”
此时,远处又有张扬放肆的笑声传来,靡靡之音乱人心神,霍行深再次作揖:“郡主请上马车,郡主请早些回府。”
瑜初道:“过堂那日,衙门见。”
霍行深坦率地说:“家父未必应允,今日之事,回去已是没得交代,下官……”
瑜初道:“你都这么大了,为何还任打任骂,你有官职有俸禄,既然能养活自己,为何还要在家中委曲求全。不瞒你说,我打听到,你那几个庶兄对你并不友爱,毕竟令堂也无法与妾室和睦相处,在北藩那几年,霍夫人烧香拜佛盼你归来,相反你的庶兄和姨娘们,天天扎小人咒你客死他乡。”
“郡主言重了。”
“觅一处私宅,自己过活如何?你可是朝廷命官,你爹总打你,传出去如何在官场立威,哪怕老子教训儿子天经地义,可你到底是要沦为笑话的。”
霍行深一脸淡漠,似乎并不在乎,瑜初见他颇有些油盐不进,也就懒得再说,转身利落地上了马车。
“走吧。”
“下官恭送郡主。”
车马从面前走过,霍行深作揖相送,而后立刻回到自家马车上,迅速离开这脂粉烟酒之地。
夜越深,街上越安静,车驾不慎碾过石块,发出巨大的震动和声响,将发呆的霍行深晃醒,他随口应付了几句下人的关心,便挑起帘子看街上的光景。
外头夜色昏暗,什么都看不清,放下帘子的一瞬,脑海里却浮起了繁花楼里的光景,口中也留有回味,不可否认,繁花楼的酒菜,是他回京以来吃过最好的。
“觅一处私宅,自己过活如何?”
霍行深心头一颤,下意识地打量车厢里,自然只有他一个人,可是,郡主的话,竟仿佛人在面前那般响起,怎么回事……
他苦笑:“这辈子怎么就和郡主耗上了,兜来转去,还是郡主。”
可想起方才在繁花楼,和瑜初天南地北、山川河流地相谈,霍行深心情并不坏,若不论婚嫁,撇开利益之争,他今晚过得很愉快,有美酒佳肴,有谈得来的人。
只可惜,当他回到家,被下人领到父亲跟前,迎接他的,还是响亮的耳刮子,而“哥哥”们在一旁借劝说,进一步地煽风点火。
到头来,偌大的宅子,祠堂才是他的归宿,老祖宗们怕是都厌烦了他,原本入夜后能出来享用供品香火,偏生他天天来,一来就是一整夜。
如此,展怀迁隔天又没在朝堂见到霍行深,打听得知是病了,连宫人都私下议论,这位朝廷新秀怎地三天两头有病,身子若不好,要如何为朝廷当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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