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家大儿媳妇因伺候婆婆时被嫌茶水太烫,遭暴躁的甄夫人一把推开摔倒在地上,不慎磕着脑袋。
当时家人只顾着保胎儿,没在意她脑袋上的伤,都还在悬心胎儿时,人竟是后半夜悄无声息地走了。
照着展敬忠的意思,大夫人将这些事都告诉了七姜,此刻屋内一片寂静,七姜懵了半晌,忽然抬起头吩咐张嬷嬷:“那些我没吃完的点心,千万别扔了,我下午还能吃。”
张嬷嬷应道:“奴婢已经派人好好攒起来,干干净净地存着,您放心。”
映春上前来摸了摸茶壶,便收了说:“奴婢再给夫人和少夫人换一壶热的来。”
大夫人道:“不必了,你们收拾收拾,少夫人恐怕要出门。”
众人看向七姜,七姜则惊讶地望着母亲:“您、您怎么知道?”
大夫人温和含笑:“想见太子妃娘娘吗,娘送你去。”
七姜起身道:“父亲有伤在身,您留下照顾父亲吧,我自己能去。怀迁交代过罗叔,往后我出门由他护送,他还给我安排了侍卫,张嬷嬷和映春她们陪我就好。”
大夫人问:“不如让玉颜陪你?”
七姜摇头道:“玉颜忙好她自己的事,等她正经嫁了,在司空府安定下来,将来有事我还会找她商量。”
大夫人应允了:“好,路上小心,娘在家等你。”
如此,七姜换了衣衫,梳起华丽的发髻,满身珠光宝气地被拥簇着出了门,车马走得缓慢,但总算稳当,一行人赶着正午前到了宫门外。
层层通报进宫,等了小半个时辰,苏尚宫才匆匆赶来,满心欢喜地说:“少夫人,您来得正是时候。”
七姜还傻傻地以为,是赶上娘娘的午膳时刻,进宫的路上苏尚宫才告诉她,太子妃一早起来就发呆,像是和太子有了嫌隙,早晨二位也没说话,太子自顾去书房去朝堂,这是大婚以来不曾有过的光景。
“苏尚宫,清官难断家务事,我又怎敢干涉殿下和娘娘的事。”七姜冷静地说,“何况这些事,本不该让外人知晓,苏尚宫,您不会见了谁都说吧?”
苏尚宫怔住了,半天才缓过来,躬身道:“少夫人教训的是,奴婢关心则乱,私以为夫人是被太子妃娘娘信赖的挚友,奴婢能说得这些话,却忘了轻重和规矩。”
七姜和气地说:“我年纪小身份低,本不该对苏尚宫说这些话,如有冒犯,还请您包涵,至少你我都是为了娘娘好,我并不是想责怪您。”
苏尚宫没有生气,反而感到欣慰和安心,是她的不好,她再如何心疼太子妃,也不该往祥英殿告状,她再如何担心太子妃,也不该随随便便将东宫的事告知七姜,她在做自以为对的事,事实上都错了。
如此,到达东宫后,不等七姜行礼,苏尚宫先主动向太子妃告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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