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姜笑着摇头:“不妨事,我……不,妾身从来都不是娇贵的人,请娘娘放心。”
陈茵前后看了看,笑道:“不必太拘谨,我们还和从前一样说话。”
既然如此,七姜便笑而不语,只是神情暧昧地看着新婚初初的太子妃,把陈茵看得脸颊泛红,忍不住轻轻打了她一下,嗔道:“你这小娘子,很是不正经。”
七姜一脸无辜地问:“娘娘,妾身可什么话都没说。”
陈茵脸红得不行,拉了她的衣袖往前走:“一切都好,成了吧,劳温言夫人费心了。”
苏尚宫在一旁干咳了一声,虽不知年轻孩子们在说什么,但拉拉扯扯的,可不成体统。
二人立时分开,陈茵唯有收敛仪态,端庄稳重地带着七姜继续前行。
好在太妃慈祥亲切,不过客套几句,就让孩子们回去歇着,七姜再次来到东宫,途径昨日事发之地,委实心有余悸。
“太子随皇上处理政务,白天不常在东宫,自然往后会有所不同,但这些天正忙,姜儿你坐吧,不必拘束。”
回到东宫,陈茵也放松下来,苏尚宫提醒了半个时辰后要去和太子汇合,就带着宫人退下了。
屋子里再无旁人,七姜松了口气,只觉得口干舌燥,捧起茶碗痛快地喝了两口。
“你会不会厌烦宫里的规矩,往后就不来见我了?”陈茵说道,“可我往后,真没什么机会再跑来找你了,姜儿,我……”
七姜笑道:“娘娘,母亲说,贵妃娘娘封我上三品诰命,不为别的,就为了方便我进宫看您,不然呢?”
陈茵愣了愣,她还真没往这上头想,只以为,贵妃是为了奖赏七姜昨夜救驾有功。
七姜一本正经地说:“贵妃娘娘这人吧,我不喜欢她,在我眼里她不算好人,可我也不敢说她就是坏人,至少贵妃娘娘对待太子和您的心,不容怀疑。”
陈茵笑道:“你这么说,仿佛我不信任自己的婆婆。”
七姜严肃地问:“那皇上呢?”
陈茵的笑容渐渐消失,捧了茶杯道:“你说晋王袭击我的事。”
七姜颔首:“您也知道一些了是吗?”
“知道了。”陈茵说罢,喝了茶,优雅地放下茶碗,继续道,“若非有人领路,晋王不可能与顾氏靠近东宫,昨夜审问了顾氏,说晋王逼迫她同行,还让她作掩护,她说晋王当时神志不清,跟疯了似的。”
七姜问:“娘娘打算要个交代吗?”
陈茵立时摇头,苦笑道:“不,不需要交代,太子会保护我,既然你让我也信任贵妃,那就更多了一个人保护我。皇上也许只是觉得我可有可无,不至于将姑母与他的恩怨强加在我的身上,我也不必对皇上有所期待。”
七姜安心了,握了茵姐姐的手说:“娘娘大气,是百姓之福。”
陈茵笑道:“你听听,如今也会说场面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