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瑜初正用晚饭,见七姜来,故意笑她:“怎么,你家相公不回来陪你用饭了。”
七姜却坐下,一脸正经道:“郡主,晋王找的那些人,今晚聚集在王府,咱们不会失手吧。”
瑜初说:“失手也不妨事,横竖他是活不久的,只是咱们帮着皇上刺激一下这混账,早日送他上西天罢了。”
七姜心疼地说:“事情过去后,您还是回东边去,若觉着单独上路太寂寞,我送您回去。”
瑜初命老嬷嬷给七姜添碗筷,说道:“我想好了,我爹若还能活着,就把他接来,自然这风险很大,很怕他死在半路上。可京城才是他的故里,祖父太爷爷们都葬在这里,我不想我爹漂泊在东海边,已经给他们送了书信,我爹若还能看到这封信,就由他自己决定吧。”
七姜说:“倘若郡主要回东边,怕路上寂寞,我送您回去。”
瑜初不屑道:“你哄我呢,你能离开展怀迁吗,若是展怀迁随你一同送我,那更不成,我见着你们眼烦。”
七姜垂下眼眸道:“那几个外藩使臣就差扯头发打架了,太子大婚后,恐怕国与国之间就该打起来,晋王这儿不打了,边境又该打了,展怀迁打仗去,我在哪儿都一样。”
瑜初这才正经起来,好生道:“你嫁了了不得的英雄,也许分离是将来常有的事,七姜,你要豁达一些,想想百姓们。”
七姜笑道:“这是必然,我可不想将来又被某些人嘲笑,说配不上展怀迁。”
瑜初如今早已不那么想了,嗔道:“展怀迁不拼可不行,真怕他哪天就配不上你了。”
这自然是玩笑话,为国为民,为家为仕途,展怀迁必定是天下最拼的那群人之一,此刻潜入晋王府的他,正盯着晋王和那几位心思活络的王公大臣。
方才书房里发出躁动声,很快有下人跑出去,此刻便见上官清被一左一右架着拖到这里,她已经吓得花容失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书房里,七八个上了年纪的大臣和皇亲分坐两侧,上官清进门后被扔在了地上,晋王一个箭步冲过来,揪起她的衣领就拖到书桌边。
上官清只觉得天旋地转,好不容易站稳,睁眼却见桌上一堆发黄的纸屑,说是纸屑都不合适,大部分已成了粉末,连带着那原本用来装信封的锦缎袋子,都沾满了发黄的粉末。
“王爷,这?”
“怎么回事,信为何会变成这样?”
“我不知道,王爷,这、这不是我做的。”
“你告诉他们,这信是从哪里来的,你快告诉他们。”
上官清被抓着后颈,转身冲着那些男人们,但已有人站起来,好不耐烦地说:“王爷,瑞郡王府一把火烧了,郡主什么都没带出来,这所有人都知道,那密信就算是有,也和这桌上的一样,早就化成了灰,您何苦唱这一出戏来诓骗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