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今晚全程都在展怀迁和太子,乃至表哥的保护下,七姜莫名有些不自在,家乡的歌谣自然也没给相公唱。
回到观澜阁沐浴,张嬷嬷来为少夫人打理青丝,见她坐在浴桶里发呆,一动不动的,不禁担心地问:“少夫人,您泡晕了吗?”
七姜回过神来,问道:“展怀迁洗好了?”
张嬷嬷说:“哥儿洗完了,说肚子饿,厨房正预备宵夜,一会儿您也用些?”
“我不饿。”七姜说着,从水里捞了几片花瓣,慵懒地闻了闻。
“少夫人,您不高兴吗,灯会不好玩?”张嬷嬷和孩子处久了,能察觉她情绪里的变化,说道,“二公子瞧着,也是心事重重。”
七姜抬起头问:“可方才他还要我唱歌给他听。”
张嬷嬷道:“和您一样,奴婢去房里送茶时,哥儿也坐着发呆。”
七姜想了想,一时放心不下,便说洗好了,不等弄干头发,就跑回卧房来。
展怀迁正站在炕边,整理矮几上七姜临摹的字帖,听得脚步声回眸,但见才出浴的小美人,带着绯红的脸颊和满身花香跑向自己,一下撞进怀里。
“怀迁,你生气了吗?”七姜一脸无辜地望着他。
“我生气?”展怀迁放下字帖,搂住了她的腰,笑着问,“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我不愿唱歌给你听,你生气了吗,嬷嬷说你坐着发呆。”七姜很是真诚地说,“是我不好,你辛辛苦苦守护我一晚上,我还嫌你多事。”
展怀迁笑道:“你嫌我多事?”
七姜坦率地点头:“方才一听说你和太子啊表哥都在,我心里就冒火了,就没说出口而已,可这会儿觉着单单这么想,就很对不起你。”
展怀迁温和地说:“就连太子和表哥都想到,若被你们察觉我们暗中跟随,必定会扫了兴致,因此你会觉着不自在,并不是没道理的,谁不想自由自在地活着,偏偏你们上街逛灯会,都那么不自由。”
七姜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才出浴的小美人,脸蛋子软乎乎的,展怀迁都不敢用力碰,生怕掐坏了,很轻很轻地揉了一把说:“你这小脑袋瓜子,一天天的想什么?”
七姜却撒娇撅起了嘴,讨得甜甜一吻,才心满意足。
那之后,陪着展怀迁用宵夜,七姜不饿,只尝了几口,托着腮帮子坐在一旁,看着满桌精致的点心,不禁道:“嬷嬷如今也会钻空子,三餐不叫她多做菜,她说宵夜不归我管。”
展怀迁笑道:“由着她吧,如今咱们院里没有浪费的事,整个家都是,玉颜照着你的心意,将下人都调教得服服帖帖。”
七姜说:“可惜有的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大厨房每日给上官清做从前老太太那么多的菜,她还摔摔打打嫌东嫌西的,真不是个东西。”
展怀迁问:“你们准备的信函,当真被她拿走了?”
七姜点头,说道:“送郡主回去时查看过,褥子底下的绸缎袋子没了,屋里也有被翻动的痕迹,虽然不明显,可郡主能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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