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一时只剩下上官清和那小丫头,年纪小小的婢女怯声问:“娘子,咱们住哪个屋?”
才说完,门外十几个丫鬟鱼贯而入,手里捧着各色各样的瓜果点心,还有手巾、扇子等等日常所需之物,整整齐齐地放在上官清原先的屋子里。
她心怀警惕地进门来,这屋里虽非一切如故,但还能见到几分从前的影子,被活生生饿过两天,这几日也没怎么好好吃饭的她,眼见得满桌精致茶点,甚至还有她过去最爱吃的零嘴,本以为到了展家,会被恶意对待的事,完全没发生。
“好多吃的,还有新衣裳。”小丫头没见过世面,不禁说,“娘子,方才那位夫人虽然凶巴巴的,心眼可不坏。”
“闭嘴!”
“是……”
上官清紧紧咬着唇,用钻心的疼来强迫自己冷静,这算什么,这本就是她应得的,在展家当牛做马伺候老太太十年,还换不回几块点心吗?
这一边,瑜初和玉颜等回来七姜,见她脸色就知道心情不好,还以为是被上官清辱骂刺激了,没想到她说,看见了上官清的伤痕。
晋王府的事,瑜初略有耳闻,说道:“那个死了的,原先是晋王妃养的,用来对付侧妃和其他人,的确妖娆妩媚十分会讨晋王欢心,但也极度嚣张跋扈,不是善茬。那个家,对外粉饰太平,装得伉俪情深、夫妻和睦,实则晋王有些见不得人的癖好,王妃和侧妃都不愿伺候他,上官清过得什么日子,就可想而知了。”
见七姜默默地喝茶,不知想什么,一时不言语,瑜初和玉颜便都静静看着她,反倒是她回过神来,看向二人问:“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了。”
瑜初问:“你在怜悯上官清?”
玉颜也道:“不如那件事就算了,横竖她在这府里找不出什么东西。”
七姜不屑地反问:“凭什么,又不是对付她,是对付晋王,至于她会不会被晋王弄死,是她自己的事,她不安好心而来,恨不得整个展家死在她手里,我怜悯她?”
玉颜和郡主面面相觑,瑜初问道:“那你一脸悲悯地发什么呆?”
七姜放下茶碗,说:“我在想,晋王的事情过后,上官清若还活着,将她安置到哪里去,她在这家里伺候老太太十年,是该有报偿的,那就养活她余生好了。”
此时,映春从门外进来,递给少夫人信函,说道:“是太子妃娘娘送来的,阁老府的人等着回话,请少夫人立时看信。”
七姜匆匆展开,果然是茵姐姐的书信,特地为她写的大字,看起来毫不费力。
瑜初问:“皇嫂说什么,要我帮你看信吗?”
七姜已然看明白,折叠信纸,轻声道:“太子妃娘娘问我们,七夕去不去逛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