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玩笑着,七姜把怀逸送回了大院,孩子才病了一场,气色都没养起来,只是怕他闷才带着去和郡主一起散散心,这会儿交付给嬷嬷和乳母,命她们好生照顾,七姜就没进门。
可她没走多远,就被人从身后追来,是得了消息的四夫人,着急来找她商量。
“三十两银子也太少了,够干什么的,我听玉颜说,雁珠嫁人她还给送了二十两呢。”四夫人嘀咕着,“她如今是王爷的贵妾,哪怕是个妾,那也是王爷的心头肉,咱们拿三十两银子打发,这不是戳晋王的脊梁骨吗?那可是个疯子,回头又和咱们家过不去,和大老爷过不去,我说侄媳妇,三十两指定不成,我不办这得罪人的事。”
七姜淡定地说:“婶婶,三十两够我们村里摆上三天流水席,风风光光娶媳妇了,就算是京城里,普通人家三十两也够几个月的花销,这还嫌少。”
四夫人道:“你都说普通人家,咱们是什么人家,堂堂太师府,你一日的花销何止百两,只是你看不见摸不着罢了。”
七姜严肃地说:“婶婶可不敢乱算账,您侄子和我的俸禄,哪里供得起一日百两银子的花销,宫里娘娘才多少,您这话是要惹祸的。”
四夫人一愣,没想到这小丫头如今也学会谨慎了,忙道:“是是,我说错话,可是七姜啊,三十两真不够,传出去人家再如何厌恶晋王,都不能帮着咱们说话,上官清好歹在我们家服侍老太太十年,就三十两?”
七姜笑道:“婶婶,我若给您三百两,您能花三十两就摆出三百两的排场,那二百七十两还藏得偷偷摸摸,何必呢?不如这样,您花尽这三十两,回头我再封三百两谢礼,辛苦婶婶忙一场。”
四夫人眼中泛出光芒,她知道云七姜虽然可恶,但说话算话,这会子许下三百两的谢礼,就不会食言,而她的的确确有本事,花三十两银子就摆弄出三百两的排场。
“那回头惹怒了上官清,或是晋王发了疯,你可不能带上我。”四夫人说道,“我只是替你办事而已。”
七姜笑眯眯地福了福:“婶婶辛苦了,我和怀迁一定重礼酬谢,这家离了谁,都不能离了婶婶。”
四夫人知道这不是真心话,别过脸说:“少拿我寻开心,家里谁还拿我当长辈当主子,罢了,闲着也是闲着,就帮帮你们吧。”
七姜道:“多谢婶婶。”
四夫人问:“她几时回府?”
七姜这才冷下脸:“后日,说是过了七夕再接回王府,下旬就是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娘娘大婚,本就不该铺张,婶婶可要拿捏分寸。”
四夫人嗔道:“三十两银子,还铺张,你想什么呢?”
这话待到了瑜初和玉颜面前,玉颜不禁道:“没想到这家里,离了老太太,还能有你镇得住我娘,将她的脾气拿捏得死死的。”
七姜说:“你可别指望我真心对她好,哪天玉颂不再惊恐害怕了,我才能原谅她。”
玉颂善良温柔地说:“嫂嫂,我娘不是嫡母害死的,我就不恨她了,当真。”
七姜拍了拍妹妹的额头:“别这么好心,她打你骂你,你都忘了?”
瑜初不搀和太师府家务事,但方才就惦记一件事,此刻提起来说:“晋王为何打发上官清回来,若是纵容上官清来羞辱你,我在这里,有她上官清说话的份吗,纵然没有我,一个侍妾也配?”
七姜说:“我也想到了,她回来一定有目的,说起这太师府的角角落落,上官清可比我熟悉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