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颜摇头:“倒也不是,横竖菩萨都看着呢,但求问心无愧。”
七姜说:“今日你跟着我来,到底辜负了佛祖,改天跟我种地去吧,多种几口粮食多养活几个人,就能抵消了。”
玉颜听这话笑了,而她们姑嫂亲昵,自然引来目光,座下忽然有人道:“怎么不见府上二姑娘和那位上官姑娘?”
“舍妹留在家中照顾病了的弟弟,您看,这不是家中很不太平,才劳烦诸位来为我家大伯母祈福。”玉颜落落大方地回应,又命丫鬟为夫人们换新茶。
座下有人道:“听说上官姑娘进了晋王府,已经叫王爷收了房,她好歹也是太师大人的侄女,怎么能与人为妾,放着正头夫人不做呢?”
七姜说:“姑娘本是上官家的女儿,婚姻大事不该我们插手,大家也知道,我们家老太太糊涂了不是,这回不等我家老爷知道,就做主将侄孙女许给了王爷。自然,王爷看得起我家姑娘,是我们的荣幸,也是她的福气,别的就不好说,也请诸位看在王爷的份上,少说几句。”
众人互相看了看,晋王眼下如同瘟神,谁也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能不招惹便是最好的,胆子小的也就不敢提了。
瑜初忽然开口:“坐着闷了,大家都出去走动走动,女先令也累了,让她歇一歇再给我们说下半回。”
说罢,她最先起身,虽说瑞郡王府如今的光景,远不如在座几户家世显赫的,可皇室之尊不可动摇,郡主起身,夫人们都跟着站起来,瑜初便带着七姜和玉颜出门。
不过这一切,都是事先计划好的,一会儿七姜就该把晋王和张昭仪的事传开,只不过,方才几句话里,又给了她一个新主意。
然而此刻,晋王府中,一夜餍足后,睡了个懒觉的晋王才刚刚起身,他早年就已经被皇帝架空,朝堂上没有他的位置,他可以去也可以不去,横竖没人在乎他。
最近闹了那么多事,还没等来结果,又多出外藩相争的幺蛾子,几位谋士商量后,请他稍稍低调一阵子,于是昨晚贪杯豪饮,搂着宠妾翻.云覆雨好不痛快。
宿醉醒来,记忆有些恍惚,身上也乏累得很,正舒展手臂拉扯筋骨,下人慌慌张张闯进来,他没好气地骂道:“慌什么,天塌了?”
下人怯怯地应道:“王爷,您到后院去看看吧,那、那上官娘子……”
当晋王穿戴好衣裳赶来,两位侧妃早已经到了,一个个花容失色,仿佛受了莫大的惊吓。
晋王闯进门来,映入眼帘便是触目惊心一屋子的血,倒在血泊中的宠妾身旁,是满脸血污的上官清。
“王爷,是我杀了她,请您降罪。”上官清的眼睛混沌晦暗,又猛地从地上的女人脖子里拔出簪子,鲜血喷射而出,迷了她的眼睛,如同地府而来的魔鬼般说着,“王爷,我是您的人,她不配碰我、不配打我,我不能受这样的屈辱,我只能杀了她……”
晋王一步步走来,无视地上惨死的宠妾,蹲下后捏住了上官清的下巴,鲜血顺着他的手淌下来,他阴鸷地一笑:“很好,本王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