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玉颜,我是你的祖母,你不怕天打雷劈?”老太太咬牙切齿地诅咒着,“你们一个个、一个个都不会有好下场。”
展玉颜转身看向祖母,却是提裙跪下,毕恭毕敬地磕了三个头,直起身子道:“今日恐怕是孙女最后一次见您,请祖母千万保重,别庄上下我会派人严加管教,决不许任何人亏待您,但孙女往后,再无暇前来探望,就此别过。”
“展玉颜,你……”
“祖母,一直以来,您不过是利用大伯父和我们的孝心,您没什么手腕没什么本事,只是够狠够毒辣,而我们被‘孝’字压着,不敢反抗只敢顺从,一家子人大大小小把什么都搭上了。”玉颜缓缓站起来,说道,“好在都过去了,从今往后,您的儿孙们会好好过日子,把失去的补回来,而您,就和那些年所有的回忆,共度余生吧。”
老太太冲上来,扬手就要扇玉颜的脸,但被闯进来的下人拦住了。
两个结实有力的妇人什么都不问,一下就把老太太抬了起来,外头已有马车等在院门前,出门几步路,就往车里送。
玉颜没有跟出去,只是怔怔地站在原地,她是后悔的,后悔三年前站在这里,被告知要嫁甄家那一刻,擅自了断了她和世恒的感情。
幸好幸好,只是三年,一辈子微不足道的一瞬,好歹这一刻,她终于醒悟了。
“姜儿啊……此生有幸能遇见你。”
玉颜深深呼吸,定下心,上前吹灭了因阴雨天而白天就点燃的蜡烛,一盏又一盏。
待她走出房门,便听见马车远去的动静,司空府派了最得力的人保驾护航,哪怕晋王再次明抢,他们也有贵妃的懿旨可仰仗。
“大小姐,清姑娘不见了。”
“我知道她在哪里,你们不必惦记了,将沁和堂收拾好,过几日我来安排你们的去留。”
“老太太还回来吗?”
“老太太糊涂了,留在京城被人笑话,清清静静地在别庄才能长久。”玉颜看向众人,“所以,将来有人问起,知道怎么说了吗?”
众人纷纷称是,玉颜便从婢女手中接过伞,静静地走了出去。
行至大院附近,刚好展怀迁出来,他快走了几步来到妹妹跟前,问道:“老太太走了?”
玉颜问:“二哥哥还有话对祖母说?”
展怀迁轻轻一叹:“原想最后行个礼,她终究是祖母,罢了,不在乎了。”
玉颜说:“我替二哥哥行过了,何况她根本不会在乎,哥,就听七姜的,从今往后老太太在我们家翻篇,总不能作践完了上一代,再来迫害我们这一代,我们都放下吧,她从来也没像个祖母正经地疼爱照顾过我们。”
听妹妹说这些话,就知道她内心还是受良心的谴责,才会找出这么些理由来说服彼此,展怀迁便要让妹妹定心,郑重地说:“没错,我们都放下,不然你嫂嫂该和我闹了,她可是连爹都不放在眼里的。”
玉颜笑了,但想起大伯母的身体,说道:“既然二哥哥能走动了,去司空府一趟吧,大伯母这回病得很急,昨晚一宿不安生。”
展怀迁颔首:“我还有一件事要办,办完了就去见母亲,正好回来遇上这件事,至于上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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