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世恒摇头:“怀迁近来负责藩务,西域来的使臣他也见了不少,恐怕晋王会泼脏水。”
二人匆匆来到观澜阁,展怀迁和七姜刚歇下喝口茶,见他们来了,张嬷嬷还笑道:“哥儿真是好口福,才做好的点心,您尝尝?”
“嬷嬷先歇着去吧,我们兄弟说说话。”何世恒这般说,张嬷嬷立时会意,一并将其他丫鬟都支开了。
听罢仵作的验尸结果,展怀迁蹙眉道:“何至于此,费那么大的劲,是怕我们查不出来?”
七姜说:“我一直就觉得很奇怪,上回晋王妃的青环蛇,这回什么西域毒物,为什么都是些明摆着告诉所有人,特地从很远的地方弄来的,平常人做不到的,你们别查错了,仿佛生怕你们查不出来。”
展怀迁三人,都看着她,七姜有些不自信了,问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玉颜说:“不仅没有错,是很关键的地方,对啊,为什么每一次都如此刻意。”
展怀迁道:“青环确是王府所谓,唱的一出苦肉计,但这次实在太过刻意,摆开了证据让我们去查,但又指向明确地要拉我下水。”
何世恒道:“对了,去世的几个人里,我得到的那具尸首是最后走的,前几位故世的,我去暗访了那条街,有两位是本就久病缠身的老人家,恰恰好在同一天走了。”
玉颜道:“会不会只有最后这一位,是误服了毒药?”
七姜有些晕了,忍不住说:“你们能带上我一起吗,我有些听不明白了。”
展怀迁温和地说:“我们也不明确,但……”
众人目光交汇,何世恒便压着声音对七姜说:“姜儿,晋王的确小题大做,可也有人顺水推舟,要把事情闹得更大。”
七姜不懂:“谁?”
展怀迁比了个口型:皇上。
七姜懵懵地看着他们,好半天才把一切串起来,皇上是真的要“打压”太师府了吗,然后呢,把他们父子推向晋王那一边,图什么?
这话她不敢说出口,悄悄在展怀迁耳边咬了几句,展怀迁点头道:“看样子老太太到京城的日子,我们家要有些变故了。”
七姜问:“她几时能到,明日后天?”
展怀迁算了算日子:“上了年纪不能赶路,还有两天吧。”
此刻,带着老太太和上官清的人马,所经之处遭逢暴雨,不得不借地躲避,一老一小和几个家仆在一处,晋王的人聚在另一头,不知哪儿来的酒,正喝酒说闲话。
然而那群人,时不时哄堂大笑,而后朝这边投来异样的目光,上官清浑身都不自在,躲在婢女的身后,下意识地拢紧衣衫。
老太太却说:“放心吧,他们不会对你做什么,不过是开开荤腥的玩笑,过个眼瘾罢了。”
上官清恶心得不行,几乎要作呕,但生怕得罪了那群汉子,满心惶恐不安。
老太太幽幽然道:“忍着些,到了京城,就有好日子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