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皇后故世后,按着母凭子贵,所有人都以为贵妃会顺理成章成为新皇后,但左等右等,期间更有大臣上奏,提及中宫空悬,一朝不可无国母庇佑天下百姓,可皇帝始终淡淡的,这事儿毫无声息地就被压了下去。
这般之下,所有人都会认定,是帝后伉俪情深,是贵妃尊敬皇后,立她的亲侄女为太子妃,更是最好的证明。
但今天这事儿,在细枝末节里展示了皇室的傲慢,外人或许未必能知道,可知道的人心里都明白,上面这是要让谁下不来台。
七姜不明白,多大的仇,才能对一个死了的人还放不下,贵妃吗,又或是皇帝自己?
此时有婢女来传话,大小姐跟着老爷们进宫谢恩去了,家中备有酒水饭菜,请贵客享用。
瑜初对七姜说:“看来今日是见不上了,咱们回吧,这里客人会越来越多,他们麻烦,我们也头疼。”
虽然很快就有陈府女眷前来盛情挽留,七姜他们还是先离开了,出门时,外头整条街堵得动弹不得,走出很远,还有各家的轿子、马车源源不断地往陈府赶去。
见这光景,七姜放下帘子,说道:“茵姐姐说,这些年太子对她不好,外人都议论会不会最后换人,甚至有人当面嘲讽她,那时候太子不护着她,偶尔还当众折辱她,那些人就更猖狂。这下好了,大婚后,女眷们进宫觐见太子妃,看她们怎么抬起头,我若是茵姐姐,我是要记仇的。”
瑜初说:“朝廷皇室里,没有永远的仇家和对手,利益至上,你这话说的,太天真了。”
七姜向来从善如流,虽然她都不知道这四个字,可好赖话能听得明白,郡主看似嘲笑她没见识,常常很多话都是在告诉她,该如何在这个世道里生存下来。
她于是真诚地感激:“多谢郡主,我记下了。”
瑜初反而一哆嗦:“这是怎么了,你不顶几句嘴,我还不自在了。”
玉颜笑道:“郡主您又玩笑了,嫂嫂她也不能总没规矩,传出去,若是叫大伯母知道,嫂嫂该挨罚了。”
瑜初说:“可我听人提起,展夫人十分宠爱儿媳妇,窦良娣故世时,多年未出现的展夫人,特地进宫吊唁,但并不是敬重窦良娣,而是为了给初次经历大场面的儿媳妇撑腰,是不是有这回事?”
玉颜应道:“大伯母依礼进宫吊唁罢了,您误会了。”
七姜在一旁,本是得意洋洋要炫耀一下自己有天底下最好的婆婆,话却被玉颜挡下了。
瑜初见她懵懵的,不禁笑道:“你可学着些,将来玉颜去了司空府,留你守着太师府,你怎么当家,怎么应付外人?”
七姜无话可说,她心里的确没底,而玉颜是那么的了不起,眼下自己不过是把日子过一天是一天,仗着朝廷有大事,不去想将来,一旦正经想一想,脑袋一片空白。
玉颜说:“有大伯母在呢,嫂嫂不必担心。”
瑜初好奇地问:“说起来,展夫人和太师究竟怎么了,我在东边都听说一些故事,来了京城也算亲眼见识,他们这算什么,到底和离了没有?”
七姜难得严肃起来,欠身道:“还请郡主看在我的面上,不再提这些事,我们本不该拿他人的痛楚当玩笑来说。”
瑜初大方地点头:“应你便是,我也是随口说的。”
七姜很高兴,再次欠身:“多谢郡主。”
与此同时,陈茵已带着家人进宫谢恩,与祖父、父亲在大殿拜过圣上,苏尚宫便来领路。
今日再相见,苏尚宫已然改口,称呼她为太子妃娘娘。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