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东宫正殿里,清凉宜人、檀香悠悠,此刻空荡荡的大殿,只有他们彼此站在锃亮可鉴的地砖上,倒映的身影,亦是成双成对。
“你怎么了?”
“殿下,长话短说,郡主命我向您转达晋王谋反之心。多年来,晋王及其势力,在深山中修建通往京城的暗道,郡主此番上京便是从暗道而来,因此无人知晓她的行踪。暗道四通八达,瑞郡王曾估算,叛贼带两万大军逼城不在话下,请殿下与皇上早做应对。此外,晋王背后的势力,眼下还是一盘散沙,各自为营、各占山头,晋王有名无实,不过是傀儡,正是朝廷进一步将他们崩析瓦解的好机会,兵贵神速。”
项景渊微微一笑:“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陈茵自然是意外的,轻轻蹙眉问:“展太师也知道吗,那为何要派七姜去接近郡主?”
太子傲然道:“太师是否知晓,我不清楚,但我该知道的事,若等你来告诉我,这天下都要被夺走了,还来得及吗?”
陈茵躬身道:“是,殿下英明。”
项景渊干咳一声,收敛了几分得意:“你……生气了吗,自然我很感激你还有瑜初,姑娘家要面对这些事不容易。”
陈茵不以为然:“没什么不容易,郡主很坚强很了不起,一个姑娘家周旋在反叛势力中尚能保持清醒,就不是平常人能做到的。”
项景渊认可这番话,又道:“父皇是请君入瓮,要晋王死得其所,让天下人都认定他该死,自然这些你不必传给瑜初,更不许对云七姜胡说,自己心中明白就好。”
陈茵便将方才的话,又还给了太子:“她们都知道皇上的目的,殿下,这似乎不是什么秘密,不然朝廷要杀一个人多容易,可晋王必须死得有意义。”
项景渊嗔道:“就非要和我顶一嘴?”
陈茵从容含笑,淡定地不说话。
彼此离得近,项景渊能看见她白皙脖子上滑落的汗珠,猜想是等候许久,今日闷热得紧,他不禁有些心疼了。
“擦一擦……”太子掏出自己的丝帕,递给陈茵道,“殿内清凉,一冷一热对身体不好。”
陈茵没有接,干脆利落地说:“殿下,郡主交代的事已向您传达明白,小女先退下了。”
说罢,不等太子是否应允,便径直往宫门外走,可胳膊被猛地拽住,那一股力道拉着她后仰,脚下没站稳以为自己该摔倒了,却落在坚实的怀抱里。
“你急什么?”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