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怀迁应道:“一早就去了,他们脚程快,两三天就能有消息,答应你的事,我岂能不去做。”
七姜说:“对了,你爹还没回来,也没人传话,不知道去哪儿了。”
展怀迁说:“离宫时,他还在皇上的书房,此刻就不知道了。”
说着,起身到门前,唤来福宝,命他去打探大老爷的消息,同时有玉颜派来的人回话,道是郡主已用过晚膳,一切安好,请兄嫂放心。
“郡主今日夸了好几回玉颜,我都忍不住想,玉颜出嫁后,家里会不会被我弄得一团乱。”七姜倒了茶水递过来,说道,“司空府就好了,大舅母很快能享清福了。”
展怀迁喝了茶,说道:“大不了请哥哥嫂嫂回来,请大嫂嫂帮你一起。”
七姜摇头:“那算什么,家业不给人家,干活做事倒惦记着,不厚道。”
说罢,掰着手指数一数日子,笑道:“我已经托了济世轩,隔几天就去探望嫂嫂,盼着能有好消息,展副将军,你就要当叔叔了。”
展怀迁却不言语,满目暧昧笑意地看着她,看得七姜脸上微微发烫,害羞地推开他:“你少来,我还小呢,娘不答应。”
她转身要走,被展怀迁从身后搂住了,嬉闹了一番才不再挣扎,安心地靠在他怀里。
“怀迁,我能和郡主做朋友吗?”
“你想吗?”
“不知道,但我有些可怜她,又说不上来可怜什么。”
“姜儿,你很谨慎,没有问那些话是对的。”展怀迁说道,“事到如今,已经没有暴露不暴露的顾虑,但你的目的是将郡主从皇权斗争中救出来,那你就不能寒她的心。今日你若将想知道的都问了,郡主是否回答你我不敢确定,但我相信,她一定就失去了你这个朋友。”
七姜很是赞同,问道:“待将来太平的日子,能告诉她这些事吗?”
展怀迁颔首:“那时候,一切都不同了,不必再有顾虑。”
“我听你的。”
“可我觉着,郡主未必将那些东西烧了,我能这么想,晋王也一定会怀疑。”
七姜转过身,好奇地问:“能威胁到皇上的东西,能是什么?”
展怀迁说:“血脉、又或是弑君叛国的罪证,必须是足以撼动皇位的大事。”
七姜紧张地问:“皇上不是先帝的儿子?”
展怀迁道:“这不可能,司空府绝不会冒险扶持来历不明的皇子,至于先帝的死,年迈衰弱、不治而终,那也是大臣们,连同我爹和外祖父、舅父们一起见证的。”
七姜随口说:“要不就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对啊,晋王的父亲,那位二皇子不是死在战场上吗?”
展怀迁微微皱眉,夫妻俩对视,彼此心里同时想象出了一个了不得的故事,但那么多年过去了,当年他们都还没在这人世间,那是一段连父亲都未必知道的过往。
提起展敬忠,离宫后,在宫门外见到特地等候他的司空府下人,且不是岳父舅兄想见他,而是妻子。
坐车前往岳父家,展敬忠心里隐隐地不安,昨夜的事必定传过去了,翎儿那么宠溺七姜,势必要给儿媳妇出气,天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可又有些高兴,至少有个机会,能让他们夫妻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