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姜坚定地说:“我想救她。”
展怀迁很是诧异:“救她?”
七姜说:“都是姑娘家,差不多的年纪,我不忍心。往后,你做你的事,我不怪你,也不判你的对错,那我做我的事,你也不要阻拦我。”
展怀迁舒展了眉心,应道:“好,不论发生什么,有我给你兜着,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将来你总要结交京城里这些贵族女眷,你自己挑选的朋友,不会错。”
七姜说:“倒也不是要做朋友,我与郡主未必合得来,就是不想她也死在皇权斗争下,实在没道理。”
夜渐深,太师府各处灯火俱灭,文仪轩里,玉颂的卧房有蚊子,丫鬟们来熏艾草点蚊香,这会儿掖好了蚊帐,待姑娘躺下后,就退了出来。
可是大晚上的,四夫人又来了,带着几个丫鬟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众人都不禁皱眉,互相说着:“别管她了,回头大小姐脸上还挂不住,咱们别理会。”
一个丫头念叨着:“大小姐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娘,将来若再许人家,单是知道亲家母是什么人,就先把人吓跑了。”
边上一人轻声说:“你们觉不觉得,司空府大公子和我们姑娘……”
此时有管事嬷嬷过来,她们立刻便散了,没把这话接着说下去。
而这一头,玉颜已经躺下,母亲突然闯来,让她好生烦躁。
可四夫人来,也不说什么事,只是冲着女儿笑,问她身体好不好,问她胃口好不好,问她这些日子月事是否恢复了正常,从甄家回来奄奄一息的人,病愈后月事也没能好好恢复,这些事她总算还惦记着。
“娘,您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惦记你,今天瑞王府出了那么大的事,怕你夜里睡不着,听说晋王妃死在血泊里,被一剑封喉了?”
玉颜淡淡地说:“人都没了,我们就别背后议论,朝廷会给个交代。”
四夫人平日里最不服气女儿的说教,今日却一改脾气,满脸的高兴藏不住,笑眯眯地说:“是是是,横竖和我们不相干,那晋王是个刺头,只怕万岁烦他也有日子了。”
玉颜无奈地说:“娘,仔细祸从口出,您去了外头,千万别议论朝政。”
四夫人依旧好脾气:“我知道,我在外头嘴巴可严了,好孩子,娘有你这个女儿,真是心满意足。”
玉颜听得浑身发毛,忍不住问:“娘,您难道又亏空了什么,出什么事了?”
四夫人哈哈大笑:“能有什么事,只要你好好的,娘就知足了。”
这么没头没脑地跑来,说一通奇怪的话,而后也不纠缠,高高兴兴地走了。
玉颜送到卧房门前,望着母亲离去的背影,满心不安地盘算着什么事值得她如此高兴,忽然心口一紧,难道说……